在二人徒步走向長安城時候,這座威嚴肅穆、端莊大氣的城池內正上演著一幕幕媚俗、猥瑣的荒誕劇,並因此牽扯出許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也為幾人繼續追查邪醫案提供更多線索,當然這已是後事,且讓我們看看這夜幕下的荒唐無稽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剛剛罵完那群沒有規矩的東桑使臣,再次收到管家遞來的北邊來信,濃眉緊蹙:“怎麼又是北邊?那姓陸的又有什麼事?”
“老爺一看便知!”
看完信件的汪顯通被氣笑了,嗬斥道:“嗬嗬…,自己的地盤竟把人跟丟了,如今竟讓自己給他擦屁股,養那麼多心腹是吃乾飯麼,真是老夫瞎了眼提拔他,告訴他倘若因此出事,所有後果自己擔著,否則老夫定讓他後悔來到這世上!”回到座位無不歎息:“唉!你說說這些人,裡裡外外怎麼就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世人各有局限,那能和老爺相比,依卑職看您就是操心太多、勞累太甚,以致他們疏於鍛煉、缺乏提升,您是該為自己身體考慮考慮呀!今日府上送來位年輕貌美技師,讓其為您揉揉肩頸、通經活絡一下否?”
“瞧我這勞碌命啊,呃,哈哈哈…走!”
“嗬嗬嗬…”
在管家帶領下,汪顯通這位已過天命之年的寺中來到後院,走進一間特殊房門,說特殊其實它不屬於汪府,而是鄰家的一處獨立院落被買過來,經其改造與府中一處假山相連,轉做一些安排隱秘之事。看著床榻上雋秀的美嬌娘,疑問道:“誰送來的?”
“是陸知府陸澄芝!”
“嗯?”
“老爺息怒,老爺息怒啊,都是奴才的錯,奴才瞧您近日太過勞累,急需調理身體,恰逢那陸澄芝進獻,且聽聞此女技藝非常,因此獨自做主留下來,還請老爺贖罪!”管家當即下拜求饒道,
“哼,但有下次絕不輕饒!告訴陸澄芝,僅此一次下不為例。讓暗衛出手吧!”
“謝老爺,謝老爺!奴才這就安排。”
管家輕輕扣上房門,一時滿園春色、旖旎醉人,然而就在歌聲嘹亮、高潮迭起之際,有心腹匆匆奔來求見汪顯通,管家及時攔住但聽聞內容大驚失色,慌不迭拍門大喊:“老爺,老爺…出事了,出大事了!”
中途被打斷,興致被掃,汪大人氣急敗壞、怒不可遏,“喊什麼?不知道老爺我忙著麼?”隨之便看到他披著衣服匆匆打開門,現身二人身前。
管家立刻上前一步道:“老爺,東桑、東桑使團出事啦!”
“一群醃臢貨出事就出事,交由京兆府與禮部協辦即可,不知老爺我在辦正事?”
“老爺,那東桑副使被刺啊!”
“被刺就被刺,有京兆府…你說誰被刺?”
“東桑副使啊,老爺!”
汪顯通臉色大變,身體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幸好管家眼疾手快急忙攙扶著,“快、快,備、備車,立刻帶本大人去…!”
此時位於平康坊繁華地段的暖玉宮已被聞訊趕來的金吾衛團團圍住,所有人員非令不得進出,大堂內中郎將李牧之、萬年縣令宋守常徘徊左右,一旁醫師正認真為一名傷者查看傷口,那緊蹙的眉頭無不說明傷者形勢極不樂觀,端坐一旁的東桑正使餘人己宮見此情形麵容猙獰地說了一堆聽不懂的言語,鴻臚寺典客當即起身翻譯:“李將軍、宋縣令,這位是東桑正使餘人己宮,其剛才說:合歡錦繡乃天皇妹夫,國之重臣,而今在貴國身受重傷乃至瀕臨死亡,無論如何此事責在貴方,若不能給個滿意結果,我東桑絕不答應!”
“是非曲直自會查明,在我大周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但也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典客照此翻譯,餘人己宮憤憤不已卻無人理會。
“劉大夫,情況如何?”
“雖是瓷片入腹,但觀其傷勢怕是已傷及肺腑,如今病人麵無血色,猶如金紙,恐時日無多呀!”
“儘快處理傷口,下藥治療,隻要人沒死就行!”
說完這些,兩位大人將注意力轉向另一邊,那被羈押的幾人依然放蕩不羈,瞧一身衣著打扮、配飾裝束便知不是普通人家,尤其那桀驁不馴紈絝樣兒尤令人棘手,中郎將李牧之上前盤問道:“幾位公子,受傷的乃是東桑副使合歡錦繡,此事涉及兩國邦交,還請如實以告!”
“我好怕怕呀!李將軍,莫不是這大周的地界兒使臣就可以不講道理,想乾嘛就乾嘛?”其中一位身穿華貴服飾的青年男子試問道,
“世子爺!您這不是折煞卑職麼?是非曲直朝廷自有公斷,吾等需弄清原委,呈報朝廷。還請世子爺原諒則個!”
“呈報朝廷?嘁…”另一人搖著折扇不屑道:“還兩國邦交,也不看看那人是誰?”
“崔二公子莫開玩笑,那人可是東桑副使和歡錦繡,事關兩國邦交,請您莫要為難我們!”
“看來是真不清楚啊,也難怪變了模樣嘛!你們自己去查吧!”
“還是我來說吧,聽好了,小爺我隻說一遍!”
“多謝劉小少爺,您請講!”
“你也看了,今日吾等幾人在此小聚,並邀晴雪、沐雨、玉瑤等幾位姑娘作陪,酒至正酣時旁邊那個胖子突然闖進來,非要幾位姑娘去陪他,我等當然不肯啦,豈料那貨賊心不死說了一堆聽不懂的鳥語,便要動粗!若不是我們的眼疾手快擲盤子砸他,這死胖子估計都能弄死我們,現在心裡還砰砰跳呢!然後呢,那個受傷的二胖就來出言阻止,卻被其腦凶成怒一把推開,說巧不巧剛好摔倒在一地陶瓷片上,結果你也看到啦,她們都可作證!”劉小少爺攤開雙手無奈道。
二位大人看向其身後,幾位女子連忙施禮稱是。兩位大人心道這東桑賊寇當真活該,惹誰不好非要惹這幾位,而且還把自己人弄得生病垂危,還要找我們要說法,當真無恥之尤!隨之萬年縣書吏將記錄的證言送至身前,宋縣令便邀幾人一一簽字畫押。
“世子、幾位公子此間事了,是卑職護送您回府還是…”
“今夜估計有您忙的,我們就不勞煩二位,自己走便是!”
“刺傷人還想走?老夫看誰敢!”眾人側身望去,卻見寺中汪顯通突然進入,隨之鴻臚寺卿、金吾衛大將軍及京兆府伊聯袂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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