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峻從窗外跳了進來,拍了拍手,嘟囔道:“都怪韓澤那小子,房間安排得那麼遠。”
高峻大步走了過來,大手輕撫詹又夏的頭發,詹又夏舒服地眯起眼睛,他抬起頭,低聲問道:“韓調查員沒察覺吧?”
“沒有,他睡得可熟了,還打鼾呢。”高峻看到了詹又夏的畫,他愣了一下,“詹老師,你畫的什麼啊?天使還是惡魔。”
畫紙上,一個清俊少年,臉沉在光環之中,身上圍著一塊布,展現出美好的肌肉輪廓,他擺出的姿勢如同在繭中重生,身後張開純黑色的羽翼,而把畫放在燈光下,又能看見少年身後隱隱約約的聖光。
詹又夏的眼神深沉,他注視著畫,喃喃道:“對啊,是天使還是惡魔呢?”
高峻坐到了柔軟的大床上,聲音低沉:“你是在懷疑daeng的身份吧?”
詹又夏轉過頭:“是你說,他用的是調查學校的格鬥術,他現在又在被組織的同伴追殺,所以……”
“你懷疑他是臥底?”
詹又夏點了點頭,高峻沉默了半晌,開口道:“有時候,調查局的確會使用這種特彆調查手段,隻不過,每個臥底都有一個聯絡人,以確保他的立場和人身安全,但是……我們早就公布了daeng的畫像,如果他真的是調查局臥底,他的聯絡人應該會出麵才對。”
詹又夏不說話了,高峻摟住他的肩膀。
“又夏,我明白,你希望daeng不是組織的人,是因為簡棠吧?”
詹又夏的身體震了一下,過了許久,他歎了一口氣。
“棠棠是個很單純的孩子,我不想他受傷。”
高峻撫摸著他的頭發。
“每個人都需要一個契機成長,你說他是一張白紙,但是,被你書寫過的白紙,一定會成為最不可思議的畫卷,他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你不用太擔心。”
聞言,詹又夏笑著看向他:“我發現,你也挺有做心理醫生的潛質的,高隊。”
“那麼……”高峻緩緩靠近,“詹老師打算怎麼付診療費呢?”
“我不知道,高隊希望我怎麼支付呢?”
高峻用力摟住他,倒在了床上。
“嗯,你說的沒錯,這張床大得很,怎麼打滾都可以。”
……
郊區,安全屋。
簡棠坐在床上,手裡握著諾基亞,他望著窗外灑滿月光的樹木,漆黑的眸子裡看不出一絲情緒。
空曠的街道,黃發男孩背著一個女人,慘白的路燈將他的影子拉得細長,女人埋著頭,潔白的手無力地垂下,鮮血順著她的指尖往下流,男孩喘著粗氣,快速地奔跑著,女人的身體隨著顛簸上下起伏。
第二天一大早,調查員大隊就再次行動,準備全城搜尋,越野車裡,韓澤把咖啡遞給高峻和詹又夏,兩人道謝後,韓澤疑惑地問道:“高隊,你昨晚去哪兒了?”
“咳咳咳咳?!”高峻被咖啡嗆到了,瞪大了眼睛看著後視鏡,副駕駛上的詹又夏一臉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