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咖啡廳裡出來,高峻駕車,載著詹又夏,來到了溫知秋生前居住的彆墅。
徐敏蕎等在門口,他朝兩人招了招手:“高峻哥,詹先生!”
偌大空曠的彆墅回廊,回蕩著三人的腳步聲,徐敏蕎帶著高峻詹又夏來到正廳,詹又夏看到牆上掛著一幅畫,穿著燕尾服的蔣邵峰,眉目深邃憂鬱,懷裡抱著一把大提琴。
徐敏蕎道:“就是這幅畫,董事長特意找相識多年的畫家畫的,董事長很珍惜,經常找人保養,但是那天晚上,我卻聽到蔣邵峰跟董事長吵架,蔣邵峰說這幅畫讓他惡心,他還拿著水果刀想要毀畫,被董事長攔下,董事長的手還被他割傷了呢!”
聞言,詹又夏看著油畫,喃喃自語:“為什麼對這幅畫,有這麼大的反應?”
他抬起手,輕撫油彩,突然,他看到畫中人的臉上,閃過一抹暗影,隨即又消失不見。
詹又夏皺起眉,轉頭看了看窗外,說:“徐先生,這幅畫,我能暫時帶回公寓嗎?”
徐敏蕎愣了一下,他緩緩點頭。
公寓裡,詹又夏掀開畫布,蔣邵峰的油畫呈現在眼前,他站在畫前,屏息凝神,高峻問:“又夏,你在等什麼?”
“等一束陽光。”詹又夏的聲音低沉好聽。
夕陽的光從窗外透進來,照在了油畫的臉上,詹又夏眼神一凜:“你仔細觀察。”
高峻仔細看,蔣邵峰的左眼角下,竟漸漸地浮現出一顆黑色的痣。
高峻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這,這是?!”
詹又夏凝望著畫,說:“之前我就感覺到了,這幅畫的觸感很特彆,畫家用了一種特殊的顏料,隻有在特定光線和角度下,人物臉上的淚痣才會顯現。”
高峻瞪大了眼睛:“可是……蔣邵峰的臉上並沒有痣啊?”
“對……所以畫中人,其實並不是蔣邵峰。”ind診所會客室的燈光還亮著,褚諾給溫憶舟倒了一杯蜂蜜水,溫憶舟看著詹又夏,疑惑地皺起眉:“詹先生,你一天約我兩次,不會真的想追我吧?”
詹又夏喝了口蜂蜜水,臉上帶著溫和卻很有距離感的笑。
“溫小姐,你還記得你的父親,長什麼樣子嗎?”
“我的父親?”溫憶舟眉頭緊鎖,她搖了搖頭,“不記得了,在我很小的時候,他就去世了,母親也沒給我看過他的照片,但是我聽母親說過,當年她的家族反對他們在一起,因為父親隻是一個窮畫家,但是母親毅然決然和他私奔,還生下了我。”
詹又夏的眸子閃過幾絲晦暗的光芒,他沉聲說:“溫小姐,記憶不會消失,是無數的記憶構成了如今的自我,它們就像是建造房屋的根基,永遠無法被磨滅,我可以用催眠,讓你想起父親的模樣。”
溫憶舟愣了一下,她的表情僵硬:“沒必要,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隻是一些無關痛癢的記憶而已。”
溫憶舟站起身,詹又夏的聲音響起:“如果說,你的記憶,可以找出殺害溫董事長的真凶呢?”
溫憶舟停下了腳步,她緩緩轉過頭,看著詹又夏堅定又溫暖的眼眸,她抬起頭,沉沉地歎了一口氣。
會客室裡很安靜,空氣裡飄蕩著淡淡的檀香,溫憶舟躺在沙發上,緊閉著雙眸。
詹又夏掏出金色的懷表,指針行走的聲音十分清脆。
“回想一下,你的童年時期,你第一次上小學,第一次出去春遊,第一次吃糖,第一次摔倒……你有沒有看到一扇門?”
溫憶舟眉頭緊皺,她嘟囔了一句:“我看到了一扇黃色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