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坐在公園的椅子上,手裡拿著畫紙和畫筆,一顆足球直直的飛過來,打到了他的腦袋,詹又夏麵無表情,幾個頑皮的小男孩跑了過來。
“喂,把球踢給我們!”
詹又夏沒有動,一個長得有些高的男孩走了過來。
“喂,你耳朵聾了?!你在畫什麼?”男孩看到了詹又夏的畫,稚嫩的眼睛裡露出了驚恐的神情。
“你,你在畫什麼啊?好恐怖!這家夥是個怪物!”幾個男孩一擁而上,奪過詹又夏的畫,扔在地上,高個男孩抓提起詹又夏的衣領,詹又夏始終沒什麼反應。
這時,一個聲音響起:“住手!”
視線越過高個男孩,詹又夏看到了一個頭發有些短,小麥膚色的男孩子,手裡提著一個蛋糕盒子,那一刻,仿佛陽光撞進了心扉,詹又夏呼吸一滯,他的眼眸逐漸鮮活起來。
“誒,你是誰啊?”
“不要多管閒事啊,滾開!”
男孩走過來,一臉正義:“是你們先踢球砸中他的吧?為什麼不道歉,還要欺負人家呢?”
高個男孩放開詹又夏,從地上撿起木棒,衝了過去:“關你什麼事啊!”
……
一分鐘後,幾個男孩哭著向詹又夏道歉,然後一溜煙地跑了,男孩走到詹又夏麵前,撿起地上的畫,愣住了,詹又夏的心沉了下去,他會罵他怪物吧?
男孩走到詹又夏麵前,抬起手,擦了擦他臉上的泥土。
“這是你畫的嗎?你一定很傷心吧?”
詹又夏的心頓了一下,然後仿佛煥發出生機,迅速跳動起來,男孩露出了笑容,他把蛋糕盒放到詹又夏手裡。
“我媽媽說,傷心的時候就吃點甜食,心情會變好!這是草莓蛋糕,你吃了就不要再難過了!我叫高峻,以後我來公園找你玩啊!”
直到高峻的身影消失在夕陽下,詹又夏也沒說出一句話,那天的草莓蛋糕很甜,這件事情,隨著那些痛苦的時光一起,被掩埋在了記憶深處。
詹又夏終於明白,少年時期,他在廢棄學校門口見到高峻,為什麼會感覺嘴裡甜甜的,猶如吃了一整塊草莓蛋糕。
身體比自己先認出他,詹又夏唇角帶著笑容,高峻的聲音響起:“又夏,又夏?”
詹又夏回過神來。
“你說我們第一次見麵不是在廢棄學校門口,那是什麼時候啊?”
詹又夏看著他,眼神裡透著狡黠:“不告訴你。”
“啊?!又夏,你就彆玩神秘了。”
“自己想。”
“又夏……”
車載廣播裡傳來鐘聲,新年倒計時開始了。
“十!九!八!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