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光玻璃裡的“詹又夏”勾起唇角,露出了一個狡黠的輕笑。
“他在說謊,他到底在和誰聯係,不能讓你知道呢?”
詹又夏深吸一口氣,在腦海裡嗬斥了一聲閉嘴,遏製住了內心那道口子的擴大。
隻不過,那傷痕還在,隱隱作痛。
這段時間,詹又夏總覺得高峻神神秘秘的,總是考慮著這件事,讓他有些心不在焉。ind診所,褚諾正在和詹又夏討論何聰的情況。
一抬起頭,她看到詹又夏坐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轉著筆,漂亮的雙目明顯有些失神。
褚諾喚了他一聲:“又夏哥,又夏哥?!”
詹又夏回過神來,褚諾很是疑惑,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又夏哥走神呢。
“又夏哥,你怎麼了?”
詹又夏抬起手,抹了抹眼睛,然後他開口問道:“諾諾,我有一個朋友……”
“朋友,什麼朋友?我認識嗎?”褚諾眨了眨明亮的杏仁眼。
“額……是案子認識的朋友。”
“這樣啊,那麼,他出什麼事了嗎?”
詹又夏張了張嘴,覺得口乾舌燥,他端起紅茶喝了一口,清清嗓,說道:“他有一個交往了好幾年的戀人,他們兩個人一起經曆了很多事情,他認為,他們是靈魂伴侶,關係牢不可破,但是最近,我……我那位朋友發現他的戀人有些奇怪,他總是偷偷摸摸打電話發短信,看到我朋友來了就馬上關掉手機,而且,我朋友打電話去他工作的地方找他,他的同事卻說他已經出去了,我的朋友很疑惑……”
褚諾接過話茬:“他在疑惑,他的戀人是去了哪裡,和誰見麵,平時在和誰偷偷聯絡,對嗎?”
詹又夏愣了一下,急忙點頭:“諾諾,你說他……我朋友的戀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褚諾手托腮,振振有詞:“這樣看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你那位朋友的戀人在外麵有其他愛人了吧?”
“什麼?!不可能!”詹又夏額頭上的青筋都快爆了出來,見褚諾被自己嚇到,他竭力保持鎮定,擠出一抹笑容。
“我那位朋友和他的戀人同生共死,兩人感情深厚,而且他的人品很好,為人穩重可靠對我朋友極其忠誠,是那種沒有對方就無法呼吸的類型,這樣的人,不可能會背叛吧?”
“這樣啊……”褚諾思索了半晌,說,“可是又夏哥,再可靠忠誠的人,也難以控製自己的情感啊?我相信他們相愛的時候是真心的,但是人的真心瞬息萬變,比世界上任何一樣東西都難以捉摸,如果感情消逝了,就像握不住的沙一般,怎麼努力握緊雙拳也是徒勞。”
褚諾的每句話都像刀子插進詹又夏的心裡,他趕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壓了壓喉頭的血腥氣。
褚諾自顧自地說:“一般來說,說是朋友,其實都是自己的事,但是又夏哥和高峻哥感情這麼好,肯定不會是你們的事啦!”
詹又夏勉強笑了笑,他低下頭,若有所思。
晚上,高峻回到公寓,推開門,看到地上擺滿了花瓣。
他驚訝地順著花瓣,走到了飯廳,他看到餐桌上擺著牛排和紅酒,燭光中,詹又夏穿著外套,輪廓朦朦朧朧,猶如披了一層輕紗。
高峻表情有些驚喜:“又夏,今天是什麼日子?”
“沒什麼,偶爾這樣,也挺有情調的吧?”
詹又夏走到高峻麵前,高峻聞到了淡淡的香氣,他看到他臉上泛著紅暈,眼神也有些緊張。
詹又夏的腦子裡,另一個他輕聲冷笑:“你居然也會想到用這種辦法,看來,你真的很怕他變心啊?”
“安靜一點吧,你。”詹又夏想起了白天褚諾說的話。
“又夏哥,你的朋友想要扭轉局勢,就要重燃他和他愛人之間的激情火焰!”
“怎麼重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