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撈工作一直到清晨才完全收尾,調查一隊在碼頭邊一家早餐店吃了早飯。
牆上密密麻麻貼著報紙,都被油煙熏得焦黑,報紙的一角飛起,遠遠看去像是苔蘚,讓人非常不舒服。
但累了一夜,大家也就不在乎用餐環境了。
桌上的盤子裡擺著幾顆糖,韓澤拿起來,正想剝開糖紙,卻皺起眉。
“怎麼又是這個藍莓口味的糖?最近總是看到它……”
高峻也看了一眼,老板將豆漿油條端上來。
吃完早餐,高峻幫詹又夏打包了一份糯米糍,調查一隊回到調查局。
走進辦公室,高峻看到詹又夏披
著他的外套,正在畫畫。
高峻走到詹又夏身邊,把糯米糍剛到桌上,他看著詹又夏的畫,知道他此刻有些心煩。
不知過了多久,詹又夏放下畫筆,轉過頭,看見了高峻,他身子一抖。
“高峻,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高峻隔著口袋摸了摸糯米糍,“還是熱的,吃吧”
高峻剝開袋子,喂給詹又夏,詹又夏吃了一口,唇上沾了一些黃豆粉。
高峻抬手幫他擦拭,詹又夏問:“找到秦天了?”
“從海裡找到了一具屍體,法醫正在查驗他的身份,他……”
見高峻麵露難色,詹又夏問:“怎麼了?”
高峻猶豫了片刻,說道:“海中發現的死者……擺出了天靈養生會所的手勢。”
聞言,詹又夏的麵色一沉,窗外的風雪越來越大。
驗屍結果出來了,死者正是秦天,死亡時間以及死因,和陳曜塵他們一樣。
會議室裡,陳絮說:“根據屍體的僵硬程度判斷,秦天是在臨死前,做出那個手勢的,並且他將雙手藏在了身後,不想讓凶手發現,這是他留下的線索。”
詹又夏沉吟半晌,他閉上眼睛,又回到了那個倉庫,他看到凶手跪在焚燒的火堆前,雙膝跪地,虔誠地擺出天靈養生會所的手勢。
奄奄一息的秦天看著這一幕,用儘全身力氣,把雙手藏到身後,模仿出他的手勢。
詹又夏睜開眼:“凶手的扭曲心理,和天靈、花園脫不了乾係……”
這時,小李急匆匆地走進會議室,開口道:“高隊,莊子棟認罪了。”
高峻和詹又夏同時愣住了,高峻皺起眉,很是驚訝:“你說什麼?”
高峻走進問詢室,看到莊子棟坐在椅子上,他不再像之前那般驚慌焦急,他的眼神平靜,猶如一片死水。
高峻坐下,看著他的口供記錄,道:“你承認,是你殺了他們,為什麼?”
“我的動機,你們不是已經猜到了嗎?我是為了那個遊戲。”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莊子棟緩緩抬起頭,好像是在注視高峻,眼神卻沒有焦距。
“高峻,我又輸給你了。”
高峻沉吟半晌,說:“手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