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樹林……那裡的地形複雜,如果郝雲秀和楊宇藏身到某處,應該很難找到。”
“是……又夏,你真的沒事吧?”
詹又夏愣了一下,輕聲回答:“我沒事,高峻,不用擔心我,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好。”
掛斷電話,詹又夏抬起手,輕輕按摩太陽穴,夢裡的一幕幕從眼前閃過。
人格分裂……詹又夏翻出蘇雲的電話,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撥出。
調查一隊在西郊樹林裡尋找了兩天,沒有楊宇和郝雲秀的身影。
兩人的通緝令傳遍了全市,深夜,陰冷潮濕的地下室。
郝雲秀靠著牆,身上披著一件單薄破爛的毯子,長發淩亂地貼在臉頰上。
蟑螂老鼠從郝雲秀身邊爬過,一盒殘羹剩飯扔到了她麵前的地上,濺出些許湯汁。
郝雲秀抬起頭,看到了居高臨下的楊宇。
“吃吧。”楊宇的半邊臉沉在陰影中。
郝雲秀低下頭,端起盒飯,自嘲地笑了一聲:“嶽承遠,你覺不覺得,現在我們就像回到了以前。”
楊宇沉聲道:“我可沒有給你上鐐銬。”
郝雲秀的雙眸有些失神:“其實那個時候,我雖然被你囚禁,但是……這麼多年來,我第一次感覺自己不孤獨。”
楊宇挑了挑眉:“如果被那位詹老師聽到了,一定會說你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愛上了我。”
郝雲秀喃喃道:“我曾經以為,我是愛上了你,直到我遇見那個人……”
“那個人?”楊宇似乎明白了什麼,“蕭宇逸?”
郝雲秀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
楊宇的眼睛沒有一絲溫度,他的語氣裡甚至帶了些嘲諷:“在天靈發生的事,我都知道,你眼光倒是難得不錯了一次,但是,蕭宇淮是個瘋子,你不怕他殺了你?”
郝雲秀問出了心中的疑惑:“蕭宇淮不是蕭宇逸的弟弟嗎?為什麼把他關起來,還不允許他接觸任何人?”
楊宇沉吟了片刻,開口道:“蕭宇淮是個瘋子,他也是一個孩子,在不斷地索取,想要獨占他哥哥的愛,他的情感早已扭曲,不管是親人,朋友,愛人,所有的身份,他想自己一個人占有。”
郝雲秀咬了咬唇,眼神變得有些深沉:“蕭宇逸太可憐了,我一定要幫他。”
郝雲秀抬起頭,試探性地說:“承遠,我們現在沒有天靈,調查局到處通緝我們,我們逃不掉的,不如……”
“不如什麼?”楊宇的眼神變得陰沉,郝雲秀咽了口唾沫:“我們去自首,去尋求調查局的幫助,隻要你肯提供線索,調查局會找到花園,為你複仇的。”
楊宇許久沒有說話,久到郝雲秀覺得不安和害怕。
過了一會兒,楊宇開口:“如果你再說這樣的話,我會殺了你。”
郝雲秀的眸子一顫,沒有再說話。
酒吧的房間,空氣裡彌漫著橡木家具的奇異香氣。
雪白的大床上,兩具身體相擁在一起,蕭宇逸倒是很喜歡這裡,這裡有窗戶,當微風吹起窗簾時,會有陽光灑進來。
正如此刻,蕭宇逸伸出手,原本白皙的手指在陽光下近乎透明。
蕭宇淮握住他的手,緊緊摟著他的腰,蕭宇逸扭過頭,看著他緊閉雙眸,宛若天使的睡顏,沉沉地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