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絮笑了笑,回答道:“我們隻是交流了一下觀點,確切地說,是他問我,一個人最多可以抽多少血。”
高峻看著她,陳絮說:“通常來說,一個健康的成年人,每次最多可以抽取200到400毫升的血量,如果嶽承遠和楊思遠每次都抽取足夠的鮮血,冷藏起來,就可以偽造假死現場。”
高峻挑了挑眉:“原來如此……他們不可能找正規的醫院和獻血機構,我馬上去查全國的黑市。”
“反應很快啊高隊長。”陳絮勾起唇角。
“謝了。”高峻揚了揚手裡的資料,轉身走出法醫室,陳絮聳了聳肩,坐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問詢室裡,郝雲秀洗乾淨了臉,皮膚白皙,麵容秀氣,長長的頭發盤在腦後。
她此刻看上去,隻是一個人畜無害的美麗女人。
白雨帆給她倒水時,她輕聲細語地道謝,她看著紙杯上的小貓,笑了起來,露出白白的牙齒。
“我小的時候,在福利院養過一隻貓,我叫它冬瓜,它是白色的,很可愛,福利院裡的大孩子們欺負我時,冬瓜每次都會擋在我麵前,用它小小的身體保護我,我哭的時候,它會蜷縮在我懷裡,用舌頭舔去我的眼淚,後來,我被一戶人家收養,他們不喜歡貓,逼我扔掉了冬瓜……”
郝雲秀的聲音顫抖起來,高峻看到一滴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
“我現在還記得冬瓜坐在路口看我的樣子,我當時祈求車子可以開慢一點,我能多看它一會兒,但是……冬瓜真的很小,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小……被收養以後,我並不開心,養父母虐待我,在我十三歲那年,他們拋棄了我,就像當年我拋棄冬瓜一樣,我回到了福利院,靠自己考上了大學,在學校裡,我也是獨來獨往的,起初,被嶽承遠囚禁起來時,我很害怕,也想過逃跑,但是,嶽承遠會給我飯吃,在打了我以後,也會溫柔地親吻擁抱我……”
高峻皺起眉,郝雲秀說:“我知道,你想說我患上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但是,像我這樣的人,本來就沒有指望得到健康平等的感情,能夠感受到一點溫暖,哪怕是虛假殘忍的,我也心滿意足了,也許,我真的有病吧。”
郝雲秀自嘲地笑了笑,高峻問:“你知道嶽承遠假死的事情嗎?他是通過保存血液的方式偽造現場的?”
郝雲秀沉默了半晌,點點頭。
“那你知道,是誰幫他抽取的血液嗎?”
郝雲秀皺起眉:“我不知道他是誰,他偶爾會在地下室抽血,那個人戴著口罩,我從沒見過他的臉,但是他的胳膊上,有一個紋身。”
高峻問:“紋身?是什麼樣子的?”
郝雲秀開始描述,隔壁房間,詹又夏隔著單向玻璃,在紙上描摹紋身的圖案。
他端詳了許久,然後翻到楊宇的紋身圖案,他對著話筒說:“高峻,楊宇和那個神秘人的紋身,是出自同一人。”
“同一人?”高峻皺起眉,問,“嶽承遠胸口上的紋身,你有印象嗎?”
“你是說那個翅膀紋身嗎?”郝雲秀道,“那是嶽承遠為了遮蓋,他妻子給他留下的傷口。”
“他妻子?”
“案件資料上,寫的是他妻子殺了他,然後自殺對吧?”郝雲秀的眼神變得深沉,“但其實,是他殺了自己的妻子,然後假死,那些傷痕,也是他妻子反抗時留下的。”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郝雲秀沉聲道:“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他紋了那個圖案在胸口,然後就消失了,再看到他,已經是天靈養生會所的會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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