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又夏看到了晏雲秋手上的戒指,露出微笑:“師兄,你結婚了?”
晏雲秋輕輕撫摸著戒指,沒有說話。
最後,高峻和詹又夏什麼話也沒有問出來。
離開會場時,高峻說:“又夏,你確定,那兩個紋身是你師兄的作品嗎?”
詹又夏點點頭,眼神深沉:“線條和用色都一模一樣,不會錯的。”
“但是你師兄現在不肯承認,難道他知道楊宇不是好人,怕調查局以為他和那些案件有牽連?本來還想著通過他,找到那個給楊宇和楊思遠抽血的人,摸到他背後的黑市組織……”
詹又夏低垂著眼簾,沒有說話。
這時,門口響起一陣騷動,詹又夏和高峻定睛一看,是記者圍著兩個人。
那兩人看上去像是母女,母親穿著一件藍色的襯衫,牛仔褲洗到發白,一頭齊耳短發,麵容消瘦,神情充滿了慈愛和溫柔,整個人仿佛閃爍著光輝。
女兒坐在輪椅上,看上去隻有十歲,她綁著麻花辮,膚色白皙,大大的眼睛像是一個洋娃娃。
記者的聲音傳來:“悠悠媽媽,小悠悠的情況怎麼樣?”
女人開口說:“醫生說,悠悠可以出院了,是我沒有照顧好她,居然讓她從滑滑梯上麵摔下來……”
女人抹著眼淚,女孩轉過頭,神情天真爛漫:“媽媽,對不起,都是悠悠不小心!”
“悠悠!”女人抱住了女孩,詹又夏微微挑了一下眉。
記者們迅速按下快門。
“悠悠媽媽,你彆太責怪自己了,你一個母親帶孩子,小悠悠又……大家都很同情你。”
“謝謝各界的好心人。”女人擦了擦眼淚,“大家的籌款,我都收到了,除了用作悠悠醫藥費的部分,其餘善款我都捐贈給了慈善機構。”
記者們讚許地點頭。
“悠悠說想看畫展,我身為母親,一定要實現她的心願,在這裡感謝大家的幫助,尤其是晏先生,慷慨地給了我邀請函。”
女人出示邀請函,記者們紛紛拍照,然後,她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進了會場。
“小悠悠……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啊。”高峻拿出手機,查了一會兒,遞給詹又夏。
“果然,我看到過她的新聞。”
詹又夏接過,看著屏幕。
“單親母親獨自照料瓷娃娃女兒,瓷娃娃?”
高峻說:“這個小悠悠,有一種先天疾病,全身的骨骼都像玻璃一樣,哪怕隻是一陣微風,也可能導致她骨折,而且,她的免疫係統也有問題,經常生病,出入icu,悠悠媽媽打了好幾份工作都無法支付醫藥費,還好有社會好心人士給她們捐款。”
詹又夏發布看著評論,說:“偉大的母親和可愛又可憐的女兒啊……”
高峻看著他,微微歪了一下頭:“怎麼了,又夏,你發現什麼不對勁的事情嗎?”
詹又夏微微揚起下巴,道:“沒什麼,隻是她剛才的身體語言,女兒的身體情況如此嚴重,她在擁抱她時卻特意繞到了前麵,整個人都趴在了她受傷的腿上,是因為……”
詹又夏抬起手,做了一個照相機的手勢。
“這個角度拍出的照片最好看。”
高峻有些驚訝:“你的意思是……她是在演戲?”
“這隻是一個微動作的分析,也不一定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