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裡,褚諾吃了口漢堡,長舒了一口:“好吃!”
陳絮坐在對麵,手邊擺著一杯可樂,她笑著看褚諾,拿起紙巾幫她擦了擦嘴。
“怎麼樣,累嗎?”
褚諾搖了搖頭,她喝了一口可樂,吃得津津有味:“還是絮姐明白我的口味,這家店也太好吃了!”
陳絮的眼神十分溫柔:“那每天,我都請你吃飯,怎麼樣?”
褚諾眨了眨眼睛:“那怎麼可以?那太不好意思了。”
“沒關係。”陳絮的手放在桌子上,手指猶如藝術品般白皙纖長,骨節分明。
“請你吃飯是借口,我是想每天和你一起吃飯,你吃飯的樣子,讓人很有胃口。”
褚諾愣了一下,然後揚起笑臉:“原來是這樣,那明天,我請絮姐吃飯吧,總是讓你破費也不好。”
陳絮暗自歎了一口氣,她垂下眸子,自言自語:“你不是心理醫生嗎?怎麼聽不明白我話裡的意思。”
這時,服務員走過來,把一份薯條放到桌上。
“謝謝。”褚諾下意識地抬起頭,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端莊的臉型,秀麗的五官,似蹙非蹙的眉頭,還有清澈得猶如一汪泉水的雙眸。
“何小姐?!”褚諾脫口而出,陳絮疑惑地看著她:“諾諾,你怎麼了?”
褚諾眨了眨眼睛,再仔細一看,服務員疑惑地看著自己。
“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褚諾坐下,服務員走後,陳絮問她:“諾諾,你把她認成誰了?”
褚諾拿起一根薯條,回答:“何舒然,也就是晏先生的未婚妻,可能是因為我總想著這件事,剛才又在晏先生家裡,看到了何小姐的畫像吧。”
“是麼?”陳絮挑了挑眉,褚諾吃著薯條,陷入了沉思。
夜晚,大海的儘頭是一片黑暗。
彆墅裡,蕭宇逸站在床邊,看著熟睡的蕭宇淮。
何念走了進來,她對蕭宇逸說:“放心吧,劑量足夠宇淮睡到天亮,趁著夜色的掩護,你有足夠的時間離開。”
蕭宇逸看著蕭宇淮,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
何念輕聲催促:“蕭先生,我保證宇淮以後不會再騷擾你了。”
蕭宇逸和何念來到岸邊,這是他第一次認真觀察這座島上的礁石,張牙舞爪的,肆意生長的,堅硬沉默的,被海浪拍打著,發出低聲的嗚咽。
多麼像那個人。
一艘船停在岸邊,何念轉過身,烏黑的眸子仿佛深不可測的海底。
“蕭先生,快上船吧,我保證你可以安全靠岸。”
蕭宇逸看著那艘船,咽了口唾沫,往前走了一步。
“蕭先生,從此以後,你自由了。”
蕭宇逸停住了,何念疑惑:“蕭先生,你怎麼了?”
蕭宇逸沉默了片刻,他緩緩道:“我還是……不走了吧。”
“什麼?”何念懷疑自己聽錯了。
蕭宇逸握了握拳頭,海風撩起他的頭發和衣角,月光之下,他白皙的麵容充滿了堅毅。
“如果我離開了,就沒人可以管住宇淮,他會做出更錯誤的事情,我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何念的大眼睛裡,依舊看不出任何情緒,蕭宇逸看了她一眼,轉身大步朝彆墅走去。
何念緩緩側過頭,看著他的背影,雙唇一張一合:“蕭宇逸,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