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時祈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已經在走程序改名為甄安安的李安安眼中透露出得意來。
甄母又問了許多問題,類似“最近都在乾什麼,不回家,去哪裡鬼混了?”“我們養你這麼大是讓你這麼報答我們的?”之類。
到後麵,就開始譴責時祈的人品,質疑道德和三觀。
時祈盯著張張合合的嘴,仿佛第一次認識自己的養母。
也對,畢竟血脈淵源,養母是肯定會偏向親生的。
這點他早有預料,也不認為有什麼錯處,隻不過他沒想到在隻有謠言,一點兒證據沒有的情況下,養母居然就這麼相信了。
時祈急得眼眶通紅,“母親,我真的沒有我根本不喜歡女生啊,又怎麼會去,去騷擾她呢?”
甄母和李安安顯然沒料到這一茬兒,但有人先幫她們了。
一個放在玄關處的擺件被從時祈身旁扔了過去,狠狠砸在了地上。
甄父正巧下班回來,聽見這話,怒不可遏。
“你騷擾你妹妹就算了,居然還喜歡男人?想讓我們甄家斷子絕孫嗎?”
時祈聽見甄父的聲音,心更是涼了半截。
甄父是個極其傳統的男人,更是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兒女有這些“不正常”的想法。
可此時李安安卻注意到了那句“想讓甄家斷子絕孫”。
為什麼甄父在明知找回女兒後,又對養子的性取向,養子會不會生孩子這麼在意。
可媽媽明明說過,甄時祈不是甄父的兒子。
李安安若有所思。
時祈垂著頭,站在客廳中央,背後是冷汗,手指攥著衣擺,接受審判。
甄父:“時祈,你剛剛說的話是在開玩笑嗎?”
“不是的,父親,我高中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性取向和彆人不同了,隻是一直沒有說。”
時祈聲音乾澀,隱隱發著抖。
“我不喜歡女生,更是絕對不會做騷擾女生的事情的!”
時祈語氣急促,抬起頭,努力辯解。
甄父顯然不甚在意會不會騷擾女性的事兒,他拿起茶幾上的煙灰缸又重重放下,聲音回蕩在客廳裡,更回蕩在時祈快要崩斷的心弦上。
“你怎麼能喜歡男人呢?啊?這是病你知不知道,你要讓我丟死臉嗎?”甄父指著自己,像公牛一般喘著粗氣。
“是啊,果然,不是親生的就帶點病在身上。”甄母跟著說,目光又轉向李安安:“不像咱們親生的,現在已經跟傅禦有著不薄的關係了~”
李安安則適時羞澀低下頭。
甄父聽到這兒,不由得重新衡量了這個女兒的價值,怒氣稍稍降了些。
“傅二公子?不錯,比你哥省心多了。”
我哥我哥的,什麼我哥。李安安想著。
不是親生的是什麼哥,總有一天她會讓這個假貨被人唾罵,然後永遠消失在世界上。
甄父又冷哼一聲,轉向時祈:“把你的病給我改了,等大學上完就給你安排聯姻,快點結婚生子,彆給我搞幺蛾子。”
“可是父親,我不喜歡女生,不能耽誤人家……”
“耽誤個屁!能嫁到我們家來,是多少家族都想要的,改不了我送你去治病!”
時祈想起了先前新聞中說的“某某書院”,打了個冷顫,但依舊堅持,“父親,我不會去和人家姑娘聯姻的,何況我隻是養子。”
說到這裡,青年仿佛重拾了什麼信心一樣。
“我會搬出去,戶口也會遷出去,成年後的花銷會還給你們的。”
“我改不了取向,如果在父親麵前讓父親煩心,我走就是。”
說完,時祈轉身就走。
不顧身後響起的怒吼和煙灰缸在地上濺起的碎片和煙塵。
時祈是雇了人照顧那十幾隻貓的,而現在這個點兒這個彆墅區,如果走不到小區門口,是打不到任何車的。
……懶,不想走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