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切都要結束了。
時祈的確像個藐視一切的上帝,看著這些人頂著“正義”的大旗,行著暴力之事。
隻因為他是“任務者”,不在局中。
身在局中的人不清楚什麼是真實或虛假,可悲又可笑的像個小醜。
但也成為了施加暴力的一員。
鬆梧他們嘗試過改變,時祈也試過逆轉輿論。
但很遺憾,人性證明這不是那麼簡單。
鬆梧和天黎無法放棄這群人,但時祈和月影可以。
他們能開啟一段隻有兩個人的生活,大概是寧靜而安定的,又大概會去冒險,去很多月影從沒去過的地方。
隻要解決了當下的事情,往後的生活隻會隨心而動。
夜晚,道軻的住處。
時祈隱匿在暗處。
“道軻”回到房間裡,一邊翻開放在桌子上的筆記,一邊嘀咕著:
“太難記了吧,都什麼和什麼啊。”
源七沒有想到,奪舍了一個老頭的身體居然還要看診。
雖然有老頭的記憶,但他還是得背藥材和效用。
背的頭疼。
好在他們商量好了,明天就是他們準備的“起義”,要麼燒死時祈,要麼讓鬆梧從首領的位置上下來。
他不信時祈這個外來者和鬆梧的情意能到達這種撼動鬆梧權利的程度。
時祈看著他挑燈夜戰,莫名想到了上個世界那些補作業的學生。
時祈先為道軻的軀體施加了一個保護術法,源七由於現在也隻是一縷小小的碎魂,哪怕時祈沒有對他的術法氣息做任何掩飾,也根本沒有察覺到。
時祈釋放出一縷暗紅色的法力,悄悄鑽進了道軻軀體的太陽穴裡,然後分裂,抽絲,悄悄的包裹住占據這具身體的魂魄。
像一張網。
做好了一切,時祈顯現出身形來。
伸出手,曲起指節,在桌上敲了敲。
清脆的聲音撬動了源七本就敏感的神經。
“誰?!”
“你爹。”時祈順口接了一句。
源七:?
源七轉過帶著十幾道褶皺的臉,回頭看到了時祈那張臉。
燈光下,恐怖片似的。
源七大概是披了個老年人皮,心臟也變得不那麼好了,被嚇得一抖。
然後皺了皺眉,“是你?”
他又嗤笑一聲:“怎麼,被那些人搞得心裡崩潰,來求饒是嗎?”
“彆想了,我馬上就可以把你殺了,然後拿走你的能量,再解決那兩個氣運之子,把她救回來。”
【欸,乾嘛不好非得提那個小係統,這不就要殺人誅心了嗎?】池赤霄扶額,乾啥不好非得尋死去。
時祈笑了笑,心情十分愉悅,“看來把你的魂碎了,倒是讓你想起了些不該想的。”
源七看著時祈的笑臉,突然湧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時祈好心拿出一張這個時代根本不存在的照片來,上麵是那個小係統的照片。
源七看見那張在記憶中都有些模糊的笑臉,不安的預感愈發重了。
“你為什麼會有她的照片?”
“很正常啊,畢竟是快穿局前員工。”時祈加重了這個“前”字。
“你什麼意思?你對她做了什麼?她說過受罰結束後還會在快穿局工作的!不過是從頭乾起,怎麼就會是前員工了?”源七語氣急促,想要求證什麼,又好像猜到了那個事實但不願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