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雨停了。
空氣中含著泥土的腥味兒,幾株小草終於頂開了名為泥土的棺材蓋兒,蹦躂著探出身子。
時祈的房門被“啪啪”拍響。
時祈迷糊著,從段淮的懷裡鑽出來,潦草的給自己套了一層外套,趿拉著拖鞋,打著哈欠開了門。
“怎麼了?有事兒?”
“有!事!兒!”霍觀急匆匆地把他往自己和顧畫住的房間拉,“顧畫起來好好的,突然說頭暈,我一摸好燙!我記得你準備了退燒藥的,在哪兒?”
時祈被班拽半拖進了客房,就見顧畫那一米九的大男人,此刻通紅著一張臉,閉著眼躺在床上,燒的人事不知。
時祈看了一眼,就準備回去睡個回籠覺。
他道:“沒多大事兒,覺醒異能的必備條件罷了,他自己撐過去就好了。”
霍觀瞪著眼睛,“都要有四十度了,再燒燒傻了,這都要他自己撐著嗎?”
“昂,對啊。”時祈漫不經心的回應,“你能做的隻有在旁邊陪著你老公,我覺醒那會兒也燒了好幾個小時。”
這是真的,隻不過隻是低燒。
雖然有些昏沉,但總體並無大礙。
他本想著這種小事兒,玩會兒遊戲,一會兒就好。
哪裡想到,那款非對稱競技遊戲把他搞紅溫了,直接原地變高燒。
在腦海中池赤霄尖叫【彆玩了!39度了!彆玩了!】的聲音中,堅持著把排位打完。
然後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燒的,倒頭就睡。
段淮從外頭僅剩的幾片花田裡帶了一枝花回來,看見的就是時祈紅著臉枕著手臂,睡在桌子上的情形。
差點發出尖銳的爆鳴證明這個段淮不純bushi)。
連忙小聲去呼喚時祈。
“哥哥?哥哥?”
見時祈沒有反應,還是皺著眉睡得有點死死的樣子。
直接把時祈抱了起來。
時祈在自己遊戲連勝的美夢中感受到一陣顛簸。
於是不滿地睜開眼。
看見了段淮的脖子和下頜線。
“嘖”了一聲。
直接一口咬了上去。
正準備把時祈先放到床上的段淮發現自己的脖子有點兒癢癢的。
低頭看去,就見時祈跟個小狐狸一樣,在他脖頸處蹭啊蹭,不滿地哼哼著什麼。
“哥哥,你發燒了,我去找管家給你拿藥。”
段淮說完就準備把時祈放到床上,卻見時祈皺著眉,說了聲:“不要。”
聲音裡還蘊含著怨氣。
段淮頓了頓,用哄孩子一般的語氣說道:“哥哥乖,生病要吃藥。”
“沒生病,不吃。”
時祈不耐煩的說道,摟著段淮的手越發的緊了,命令道:“抱我去床上,睡一覺就好了。”
段淮自然是無條件相信哥哥的,畢竟他也知道最近的情況,自然而然也就聯想到了和自己一樣的,擁有“異能”的情況。
時祈發著燒,覺得冷極了,上床之後往段淮懷裡鑽。
段淮無法,隻得一邊低聲輕哄著,一邊順著時祈的脊柱往下撫摸,想讓時祈睡得安穩些。
哄人的本領總是無師自通。
時祈醒來,過了一兩分鐘後啟動大腦,從段淮懷裡出來。
“哥哥,我手好像麻了,你一直枕著我的手。”段淮可憐兮兮,委屈巴巴的聲音從他耳邊傳來。
嗬,要不是時祈知道他是喪屍,還真信了他的邪。
不過出於人道主義,他還是仔仔細細一寸一寸的幫著段淮按摩他的手臂。
把段淮那格外蒼白的臉都給整紅了。
。
在霍觀恨不得一個小時六十次的問時祈顧畫什麼時候能醒後,時祈直接將他反鎖到了客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