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祈盯著那小狐崽的耳朵尖和九條尾巴的尾巴尖,沉默了。
這紅紅的尖尖,不是他的幼年體還能是什麼?
時祈毫不客氣地問黑蛇,“有凳子沒?”
黑蛇斜了他一眼,蛇頭轉向剛才抱著小狐崽出來的房間,示意他自己去找。
房門沒鎖,時祈推門進去,久違的陽光照徹了大半個屋子,地上東西很多,擺在兩旁,中間留出一條微微蜿蜒曲折的小道,供蛇和小狐崽子通過。
地麵上的東西也很尋常,小木凳子,小木椅子,很明顯是手工製作的躺椅,一些草編的小球,甚至還有類似逗貓棒一樣的東西。
角落裡的一個小竹籃子裡,整整齊齊地堆疊著厚厚一層毛毛,有些的尾部帶著一抹紅,但大部分都是雪白雪白的,裝著毛毛的籃子一旁還有個盒子。
時祈猜測裡頭放著的估計是黑蛇蛻的皮。
屋子最裡頭,屋門大開都照不到的陰暗處有一塊較大的空餘地方,而又在那的角落裡,他看見一個軟綿綿的小窩。
時祈拿起凳子,轉身,一雙略帶青澀卻冰冷的綠眸冷冰冰地看著他。
黑蛇變化為了人形。
和時祈差不多高,懷裡抱著剛剛醒來的小狐崽,黑蛇盯著他,說道:“我沒有邀請你參觀我的屋子。”
時祈揚了揚手上的板凳,示意自己已經拿到想拿到的了。
黑蛇麵無表情又盯了他幾秒,無言,轉身帶著小狐崽去曬太陽了。
時祈在小院裡放下板凳,坐下,看著黑蛇溫柔地撫摸著小狐崽的毛毛,小狐崽也熱情的蹭來蹭去,發出細小的“嚶嚶”聲,不禁有些訝然。
自己小時候這麼粘人的嗎?
在他們一蛇一狐旁邊坐了一會兒,黑蛇忽然站了起來,將小狐崽放到四月雪樹下,自己去了另外一個房間裡,不知道乾什麼去了。
小狐崽在地上呆了一會兒,就搖搖晃晃朝著時祈走了過來。
爪子扒拉到了時祈的衣擺上,一點一點往上爬,一邊爬一邊發出軟乎乎的叫聲,很萌。
但時祈並沒有幫助他的意思,就樂得看著這小家夥一點點爬上來。
時祈的目光彙聚在那一小塊兒風信子上頭,這種花很香,如果通風不好,濃鬱的氣味彙聚在一起,就會變臭。
也不知道周圍這麼荒蕪,從哪兒搞來的種子,還有那棵四月雪,長得隻能說和當初雲爭渡院子裡的一模一樣。
小狐崽爬上了時祈的膝蓋,該說不愧是九尾狐嗎?時祈的衣擺已經被他抓的成了限量高定破洞款,十分有個人風格。
小狐崽見自己爬上了高峰,得意洋洋地叫啊叫,拿毛茸茸的腦袋去拱時祈的手。
時祈如了他的願,回憶著之前擼貓的手法,按摩著小狐崽的額頭,頭頂,耳朵根,順便撓撓他的下巴。
小狐崽舒服的軟成了一攤水,毫不猶豫地對時祈翻起了肚皮。
“阿祈。”一股子涼氣似乎掐住了小狐崽的後脖頸,他“啪嘰”一下整個人在翻肚皮的過程中仰躺了過來,四隻小短腿瘋狂舞動,肉墊都揮出了殘影。
還沒等他翻身過來,一隻手就將他提溜了起來。
黑蛇接過時祈遞給他的小狐崽,低聲說了句:“抱歉。”
隨後手上一道耀眼的白光劃過,衣袍恢複如初,甚至質感似乎更好了些。
時祈挑眉問道:“我未曾見過這種術法,是什麼?”
黑蛇移開目光,不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