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敘白咬咬唇,聲音裡帶著啞意和顯而易見的羞赧,“可,可以。”
時祈的手就落了上去。
觸感緊實,腿環有點勒肉,金屬和皮革質感下是掩藏不住的爆發力,肌肉緊繃著,紀敘白睫毛顫動,耳垂紅到滴血似的。
還是個純情孩子。
時祈拍拍他的大腿,誇讚,“手感很好……你也很帥。”
“……嗯。”紀敘白輕輕吐出一口氣,“哥哥也很好看。”
“商業互吹呢?”時祈淺笑出聲,紀敘白剛下去點溫度的臉頰再度紅起來。
嘉賓到齊,林墨川帶著小蜜蜂,“接下來會給各位發放邀請函,雙人一組,前往宴會廳。
請注意,莊園主喜歡安靜,不可以發出太大的聲音,也不要奔跑,和服務生保持二米以上距離。”
現下是下午三點左右,時祈牽起紀敘白的手,去打了頭陣。
一條華麗的走廊,厚實的地毯,踩上去,除了再細微不過的摩擦聲,一切聲響都被吞噬。
臉上畫著彩妝,麵無表情,身著黑白服飾的服務生為他們引路。
走廊九曲十八彎,甚至還有許多分叉口,就像個巨大的迷宮。
越到後頭,服務生走的越快。
直到一個拐角,他們跟過去時,發現服務生已經不見了。
時祈也看出來了,這服務生就是想要甩掉他們,和紀敘白遂了節目組的願。
“現在去哪兒?”紀敘白湊到時祈耳邊。
他喜歡這個安排,可以借著規則的名義光明正大和時祈貼貼。
哥哥也縱容自己,真好。
“順著繼續走下去吧。”
幸運的是,他們很快找到了一個房間。
不幸的是,似乎不是宴會廳。
推門進去,裡麵放著許許多多華貴的衣服,但都破破爛爛的。
搖搖欲墜地掛在衣架上,伸手扒開那些破洞,衣服的裡頭縫著看起來都腐爛了的蛾子,時祈甚至看見一片隻剩一小半的翅膀掉到了地上。
有男人的,女人的,小孩的。
無一例外,都是蒙灰的外表和腐爛的內裡。
並不好聞。
關上門,換條路。
又是滿屋子的血又是滿屋子的眼睛又是滿屋子木偶,這種房間起碼經曆了五個。
估摸著走了有了兩個小時,才終於在迷宮裡看見一條寬敞的紅地毯大道。
時祈都無聊地有些困了。
他和紀敘白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十指相扣,心照不宣地往前走。
紀敘白嘴角帶著壓不住的笑,偏頭去看時祈,得到一聲聽不出是撒嬌還是羞惱的輕哼。
時祈嗅到一點兒輕微的酒味兒,移開目光,“快走,彆浪費時間。”
他伸手點點自己的後頸,就好像因為不好意思撓了撓後腦勺。
紀敘白明白過來,努力收斂。
宴會廳,燈光斑駁,光怪陸離。
它被各色水晶反射,在木偶不停歇的舞步間一點點暈眩人的神經。
時祈和紀敘白坐在椅子上旁觀,聽著典雅的樂曲,看著標準過頭的舞姿。
他拿起一塊檸檬味的糕點,咬一口,衝紀敘白道:“去那邊看看?”
時祈手指著一個不起眼的小門。
很顯然,沒有其他道路,隻能從那些跳舞的木偶們中間穿過去。
木偶們有大有小,有男有女有小孩,大木偶和大木偶跳,還能預測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