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毒死的。”
屍檢的人幫麵色青紫的屍體閉上眼睛,“根據屍體上麵存在的各種痕跡表明,殺死受害人的東西絕對不是白苗有的東西。”
“受害人死前遭受過折磨,身上有很多細小傷口,像是被蟲蛇叮咬。”
這番話的指向性其實不強,奈何大家都知道白苗境內來了幾個黑苗的人。
白苗善醫,黑苗善蠱,蠱蟲蠱蟲,那不就正好對應了死者身上的傷口?
想象力發散出去,仿佛看見了趴伏在死者身上蠕動著進食的密密麻麻的蟲子,其他人忍不住一陣惡寒。
受害人是雲翊住處的一個馬夫,職位在馬夫裡算得上小高層,平時脾氣也很好,為人和善,其他下人對他都有很不錯的印象。
偏偏是他,忽然暴斃,隨後又被檢測出是中毒死亡,這種毒還不是一般人能知道,一般人能拿到的。
顯而易見,一切的證據都在指向黑苗那位剛剛嫁過來的“女子”。
時祈聽見池赤霄給他報告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用從蝴蝶身上提取出來的毒素做研究,他一挑眉,“他們終於憋不住了。”
時祈正想著該怎麼去抓那些滑溜的跟泥鰍似的人,他們自己就撞上來了。
雲翊推門進來,情緒肉眼可見的不是很好,他脫下外袍,自時祈身後摟住他,深吸一口氣,“夫君,最近有些不太平,少出門些吧,想要什麼我找人買來。”
雲翊原本想要找到那兩個奸細,但他們精的很,估計已經猜出來時祈不願意完成巫霏交給他們的計劃,已經逃走了,現一切的證據也全部都指向時祈。
如果是他乾的,肯定會甩鍋給下人,如果是下人乾的,那肯定是受了他的指使。
總之肯定是時祈乾的就是了。
但現在那兩個奸細跑了,根本不清楚能跑到哪裡去。
雲翊相信肯定不是時祈乾的,但要是他這麼說,又得被懷疑是不是被下蠱了,白苗族人本就厭惡黑苗,這麼一來,他的少主地位甚至他養父的首領地位甚至都可能保不住。
時祈伸手,將雲翊摟在自己腰間的手握住,“沒事,屍體在哪,我有辦法。”
“在義莊,他有幾個遠房親戚,已經前去通知了。”雲翊抱起時祈,將人放到床上,自己埋進他的頸窩,有些疲累。
今天剛突破了一個研究瓶頸,本該是開心的,可一回來就碰上這樣的糟心事,雲翊隻覺得真的很對不起時祈。
時祈一下一下輕撫著他的脊背,還沒說些什麼,就聽見雲翊發沉的聲音。
雲翊摟緊了時祈的腰,臉側蹭著他頸窩處瓷白的肌膚,“我很抱歉,沒能保護好你。”
雲翊睫毛還挺長的,又長又直,這麼一看,還有點兒無辜的清純感,時祈定定的看著他,心裡這麼想著,沒忍住,用指腹蹭蹭他的睫毛。
眼睫掃過,有點細微的癢,雲翊臉上閃過茫然,“夫君?”
時祈牽起他的手,親親,“帶我去義莊看看屍體,我有辦法全身而退。”
原主的病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是極度不正常的,他以這個身份做再多的事,都很難得到民眾的喜愛,由個人錯處上升到群體的事件很常見,
更彆說黑苗殺害白苗的案例也不少,哪怕是出於對自身安全考慮,都會十分排斥黑苗。
該怎麼解釋作為一個女人嫁過來的時祈忽然變成了男人?黑苗的侮辱和欺騙?對於白苗的輕視和挑釁?
時祈能做到的就是用自己現在的身份做好事,將黑苗裡的敗類清除,再拋棄這個身份,以新身份和雲翊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