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嘎吱作響的木門，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時祈和裴允之都站在原地沒動，陳葉他們卻被這股陰風吹的倒退幾步。
所有人心中都生出一種被什麼大型動物窺伺的感覺。
裴允之此時也不想著象征性裝一裝了，手中燃起浮空著的白色焰火，散發出溫暖的光，直接將四周一大塊兒區域照亮。
時祈感覺周身一暖，捏捏裴允之的手掌心後，繼續朝著小屋裡頭邁進。
小屋內地上的法陣用鮮血繪製，這次是毋庸置疑地鮮血，不知道繪陣者用了什麼法子，讓暗紅的血液在接觸到裴允之手中火焰散發出來的光線後，立刻活躍起來。
它們在陣法上流動，帶起濃重地血腥味的同時泛著紅色的光，就像還處在血管裡一樣。
時祈嘗試用鞋底碾了碾，沒能破壞陣法。
時祈已經把夢中的細節遺忘地差不多了，也全然想不起來，這陣法和自己夢境中看見的用來束縛自己，奪取力量的很相似。
不能說差不多，隻能說是一模一樣。
除此之外，這房間的牆壁上，天花板上，甚至時祈踢到的鐵質鎖鏈上都布滿了陣法和篆刻上去的咒語。
略顯紛亂的腳步聲在小屋內顯得格外清晰，六個人伸入小屋後，紛紛觸碰到了屋子裡的鐵鏈。
細碎的金屬碰撞聲響起，窸窸窣窣的，就像是有人在黑暗的角落裡輕笑。
順著鐵鏈，向裡走，周圍寒冷的氣息越來越重，時祈貼裴允之貼的更緊。
“到了。”時祈看著有幾人高，匍匐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巨物，停下腳步，輕聲說道。
在焰火溫暖的光的照耀下，時祈伸手摸上了“蛇神”的身體。
冰涼，甚至讓人懷疑是不是死了。
鱗片很鋒利，時祈摸上去的時候，察覺到裴允之瞬間緊繃的肌肉和想要勸阻的手，他也預想好了會被割傷的結局。
然而沒有。
白光下的鱗片顏色是純粹的黑，和殷肆在陽光下鱗片是五彩斑斕的黑不同。
這條蛇鱗片黑到幾乎要把所有光線都吞進去，時祈摸上它鋒利的鱗片邊邊，感受到的隻有涼意。
沒有疼痛，沒有傷口，隻是覺得有點兒太冷了。
時祈收回手，這條蛇的身體很大，大到堆滿大半個屋子，往前走不了了。
隻不過它沒有回應，大概是在睡覺？
時祈又伸手，戳了戳鱗片，就在此時，蛇身動了。
聲音很小，動作卻很快。
幾秒後，時祈眨眨眼，看著眼前巨大的蛇頭和帶著熟悉的綠眼睛。
鱗片顏色不對，但眼睛……
他不是肆肆。
時祈無比肯定，肆肆的瞳孔很清澈，說明白點就是呆呆的，傻傻的，和麵前大蛇的眼睛一點兒也不一樣。
這眼睛，反倒更像是殷肆的，但殷肆不是神魂轉世來陪他了嗎？
時祈下意識轉頭看裴允之，卻發現裴允之臉色很不對勁。
“怎麼了？”時祈低聲問。
裴允之盯著這蛇的眼睛，心裡覺得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