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章豐歌渾然不覺地，焦急地看向薑晨。
薑晨來不及解釋，一把拉過章豐歌向前跑去。
後麵的東西果然感覺到什麼。
空氣突然變得黏稠起來。
薑晨捂住口罩，一邊說：“那東西散發出來味道有致幻作用，我們剛才看到的藍光根本就不是出口，它隻是想消耗掉我們的力氣，拖死我們！”
章豐歌原本茫然的眼神也清晰起來，他猛然將探照燈的光線打到最大，刺眼的光如黑暗中一柄利劍，向後方刺過去。
所有隧道的暗夜生物像突然醒來一般，嗡嗡作響。
他當機立斷將探照燈砸向身後。
薑晨隻聽見探照燈像砸到什麼黏稠的液體，沒有滾動的聲音，而是吞咽下發出的咯吱咯吱的聲音。
胡亂翻動的光線，讓暗夜生物猛地都朝源頭飛去。
薑晨眼前的藍光早已消失，她看準隧道旁邊的一個洞口，向裡麵鑽進去。
在彆過頭的最後一瞬間。
她看見混亂的光影之中。
那個東西矗立在那裡，本該生長五官的區域凹陷成旋渦狀血痂，邊緣皮膚如半熔蠟油般向下垂墜。
暗黑色的液體並非凝固在體表，而是以違反重力的姿態在皮下遊走。
在刹那間，薑晨與它沒有眼珠的眼眶對視，它沒有嘴唇的口腔正在同步看不懂的唇語，裂開的血液滲出，仿佛融入她的皮膚在遊走。
“薑晨。”章豐歌俯身喊道，將她往前一推。
她僵直的身軀沒入一片黑暗之中。
原本緊盯著他們的視線突然消失。
洞口裡麵是一個天然的溶洞，除了濕濕答答的黏稠的東西沾了他們滿身，倒也沒有看見彆的什麼東西。
但他們知道，後麵的東西隻是被一時間困住，很快就會再度席卷而來。
他們不敢多做停留，現下彆說地上的痕跡了，到處都是如同淤泥一樣的東西，腳剛抬起，都有一種被粘住的感覺。
“這裡不是死穴，有風穿過，前麵應該有出口。”章隊保持冷靜地說道。
薑晨點點頭，她現在恨不得立刻把腦子和那個東西對視的東西刪除，但越想刪除，畫麵反而更清楚，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她的血液中遊走，她忍不住搓揉自己的雙臂。
“怎麼了？”章豐歌低頭問道。
“嗯？沒什麼。”薑晨停下手中的動作，壓著嗓子問：“章隊，你知道剛才那個是什麼嗎？”
“我們在之前清掃懸塔周邊的變種並沒有見過這種生物，懸塔也未記錄過。”章豐歌腳步不停，但眉眼間的氣壓是越來越低。
兩個人沒有再說話，但心中都有一個共識，這個東西遠比普通的異種還要恐怖。
非人類的外表，但他們能夠明顯地感知那東西有著自己的思想。
章豐歌將備用的探照燈拿出來，小心翼翼地擰開開關，微弱的光線在漆黑的山洞之中格外紮眼，他們不敢停留，因為不確定那個東西會在什麼時刻突然冒出來。
“章隊那個是不是出口？”薑晨揉了揉眼睛，使勁掐了自己一把，確認不是幻覺。
“是一個出口。”章豐歌拿起手槍，向著洞口走去。
薑晨緊跟其後。
突然咯吱咯吱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薑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