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堡530天。
指甲在金屬艙蓋上磨鈍了,今天數了休眠艙的鉚釘,橫向17顆,縱向23顆。第84號艙蓋的倒映著女孩的側臉,我對著它講了三個新編的笑話。通風管傳來蜂鳴聲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正在啃咬右手無名指的第三指節。
地堡539天。
今天在清洗頭發的時候,頸部發現了幾片半透明的鱗狀物,質地像是蛻下的蛇皮,但表麵布滿了細密的菌絲。我試著用鑷子夾起一片,它卻在觸碰的瞬間碎裂成粉末。醫療官說這是“適應性進化”的產物,
薑晨不禁頭皮一麻,因為泛黃的紙張上沾染著暗黑色的血液,上麵布滿了菌斑,張牙舞爪注視著窺探筆記本的人,她按捺住心中的詭異感覺,繼續往後翻閱。
地堡第563天。
原來,他們也和我們一樣。字跡突然扭曲,像是被某種外力拉扯)我不知道自己在寫什麼,也不知道這些文字是否還有意義。但今天,我發現了一些東西,一些讓我無法再保持冷靜的東西。原來,他們和我們一樣——那些地麵上的人類,不,他們隻是看起來像我們而已。我們以為自己是幸存者,是最後的希望,但也許,我們隻是另一種實驗品,另一種“適應性進化”的產物。
地堡第628天
休眠艙的燃料即將耗竭。我們必須做出選擇。選擇?多麼諷刺的詞。我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字跡越來越潦草,像一種無聲的呐喊)我已經不再在意這些記錄了,隻是偶爾寫兩句,提醒自己,提醒未來可能看到這些文字的人——我們曾經存在過,曾經掙紮過,曾經試圖在這無儘的黑暗中找到一絲光亮。
後麵的字跡是越來越潦草,而且很多內容反複橫跳.似乎記錄人並不是在真的記錄,而是在保持最後的清醒。
薑晨翻到後麵,隻見到一行極為醒目,用著歪曲,生硬的字跡寫道:
如果有一天,有人看到這些文字,請記住——我們曾經存在過。我們曾經試圖在這無儘的黑暗中找到一條出路。但最終,我們隻是選擇了沉默,選擇了遺忘,選擇了——
字跡戛然而止,像某種未完成的情緒,永遠定格在了紙上。
薑晨怔在原地。
“這裡曾經是誰的休息室?”陳一末突然開口問道,薑晨的思緒被拉回了現實。
他靠在門邊,目光依舊警惕地注視著門外,仿佛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
梅萊娜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迅速走到床前,蹲下身體,伸出手在床板下麵摸索著什麼,不過她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房間應該是被搜查過,你想要的東西應該不在這裡。”薑晨將書桌上的筆記本放了回去。
梅萊娜站起身來看向薑晨。
薑晨四處打量一遍這間房間,繼續說道:“桌上筆記本頁麵上麵落灰的程度不一,應該是有人來過搜查過這個房間,不過這個人很小心,沒有多留上麵痕跡。”
梅萊娜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恢複了平靜。
她邁步向薑晨走去,步伐緩慢而堅定,仿佛每一步都在計算著距離和時機。琥珀色眼珠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一種難以捉摸的光芒,聲音低沉而沙啞:“薑晨,你是一個很謹慎的人。以你的手段,想從霍川手中把人帶走,並不是沒有可能。”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試探,目光緊緊鎖定在薑晨的臉上,試圖從她的神情中讀出什麼。
原本站在薑晨身後的陳一末,迅速將特製的毒液噴射器對準梅萊娜。
梅萊娜的腳步頓了一下,但她的臉上並沒有露出驚慌的神色。目光依舊緊緊盯著薑晨,“那你跟我來地堡,又是想要什麼呢?
薑晨微微挑眉,梅萊娜比她想象得要聰明。
“我想要一個答案。”
“答案?”
“我很好奇,你臉上的圖騰。”薑晨的目光流淌過梅萊娜臉上繁複的圖騰,“我想你們臉上的黑水圖騰應該是異能對你們無效以及異變生物受你們掌控的原因。”
薑晨原本並不確定,但食腐血屍似乎極為懼怕地宮暗道黑色物質的水,但那東西並不是真正的黑水,隻是看起來與其類似的東西,就已經讓血屍如此懼怕。
但讓薑晨更加確定的還是梅萊娜的那一箭,箭上帶著一點血腥的味道,在黑暗之中一閃而過。
食腐血屍驚悚的嘶鳴之聲似乎還能回響在耳邊,她在微弱的光線之中能夠看到,暗黑色的液體從血屍中如硫酸一般腐爛開來。
食腐血屍迅速將該部分結膜脫落,斷尾般逃走。
梅萊娜似乎並不驚奇薑晨能夠猜到這一點。
“這怎麼可能?沒有人能夠承載黑水。”陳一末不可置信地說。
“聖水與我們一同誕生,本就屬於我們,你們的神碑不過是盜取聖水的產物,肮臟的外族人自然無法承載。”梅萊娜語帶輕蔑地說。
喜歡我在廢土世界當守城人請大家收藏:()我在廢土世界當守城人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