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裝試劑改良完成了，"她的聲音很輕，卻異常清晰，"按照你給的配方，我加入了黑譚附近異變植物提取物，時效延長到六小時。"
藥劑在她掌心微微晃動，液體中懸浮著細小的金色微粒，如同星河流動。
薑晨接過藥劑，指尖與玻璃管接觸的瞬間，那些金色微粒突然活躍起來，在溶液中快速遊動。
阿雅看向薑晨，她從未真正融入過舊民的生活。梅萊娜死後，她像隻失去巢穴的夜梟，在黑暗中徘徊。而薑晨，這個一樣的外來者，成了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調查n號俱樂部時，我就知道這藥劑會有用。"薑晨將藥劑舉到燈下觀察，藍光在她臉上投下細碎的光斑，"隻是沒想到你能改進到這個程度。"
阿雅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藥箱邊緣，她在霧都主要負責的就是將異變植物改良和提取成為人類使用的工具。
"謝謝，阿雅。"薑晨突然說道，聲音裡沒有半點虛偽。
阿雅猛地抬頭，褐色的瞳孔微微收縮。
薑晨這五年給與她極大的自主權，也安排了士兵保護她，她以為，以為……
"分內之事。"她最終低聲回應，聲音乾澀得像是許久未用的齒輪轉動。
“哼。”雷鳴冷哼一聲，他可沒有忘記如果不是阿雅暴露薑晨身體裡麵有神碑的事情，前任族長梅萊娜也不至於要困著薑晨那麼久，他們也不至於要分離。
阿雅無視雷鳴的怒火，繼續說道："去年從異能者手裡繳獲的那輛裝甲車，已經檢查完畢。去邁索西亞大約300公裡，中途需要繞過三個孢子重汙染區。"
“邁索西亞？”雷鳴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響。他的眼中瞬間燃起希望的火光——章豐歌小隊就是在那裡失去聯係的。"小薑，你們真的決定......"
蓮霧有些擔憂道："況朔那邊......"
"族長已經正式授權我調查此事。"薑晨站起身走到窗前。她望向遠方，月光下隱約可見邁索西亞方向，"這是今年第四起舊民失蹤案，最後蹤跡都指向邁索西亞。這次，他找不到理由阻攔。"
……
邁索西亞地下實驗室，冰冷的白色燈光在金屬牆壁上投下銳利的陰影。
章祁垂首站在休眠倉旁，呼吸在低溫中凝結成白霧。
休眠倉內，一個麵容蒼白的女人靜靜沉睡著，她的長發如墨色水藻般在營養液中緩緩飄動。
而在她上方——
兩塊神碑懸浮在特製的透明容器中，它們如同活物般相互纏繞、蠕動，表麵不斷溶解又重組，最終融化成粘稠的黑色流體。
那黑水在密閉空間內不斷扭曲變形，時而伸展出觸須般的突起，時而收縮成跳動的核心，像是某種尚未成型的胚胎。
半透明的薄膜包裹著這團詭異的生命體，如同羊水般隨著它的律動而起伏。黑水偶爾撞擊薄膜內壁，在表麵留下黏液般的痕跡，又緩緩滑落。
"終於來了。"
他的低語消散在實驗室的寒氣中，而休眠倉內的女人，睫毛似乎微不可察地顫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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