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1囚禁室內的黑暗如同實質般粘稠,薑晨的雙眸瞬間適應了黑暗。
囚室中央,一個高大的身影被七道合金鎖鏈呈十字形禁錮。那些鎖鏈深深勒進他的肌肉裡,在蒼白的皮膚上留下紫紅色的瘀痕。
藍色的長發如海藻般垂落,遮住了他大半張臉,隻露出線條鋒利的下頜——那裡還殘留著乾涸的血跡。
一滴冷凝水從天花板墜落,正落在他裸露的鎖骨上,順著精壯的胸膛滑入破爛的囚服。
"章隊?"雷鳴的聲音在顫抖,他下意識向前半步。
鎖鏈突然發出細碎的聲響。被禁錮的男人肩膀微微抽動,藍色發絲間隱約閃過一道暗芒——那是他右眼虹膜不自然的反光。
"小薑...雷鳴..."沙啞的嗓音像是從破損的聲帶裡擠出來的,每個音節都帶著血氣。他緩緩抬頭,藍色長發向兩側滑落——
左眼還保留著人類特有的琥珀色,右眼卻已經完全變成爬行動物般的豎瞳。
從頸側到鎖骨的青黑色血管如同活物般在皮膚下蠕動,卻絲毫不減他五官的淩厲輪廓。
雷鳴的瞳孔劇烈收縮:"章隊!"
他本能地衝向那個被禁錮的身影。薑晨的警告還卡在喉嚨裡,變故已生——
合金鎖鏈突然繃直。
章豐歌以不可能的角度暴起,囚服在肌肉賁張間碎裂成布條。他的右手指甲已經異變成鋒利的骨刃,帶著破空聲直取雷鳴咽喉!
雷鳴憑借多年戰鬥本能側身翻滾,骨刃擦著他脖頸劃過,在牆上留下三道深刻的痕跡。
"章隊?!"雷鳴的聲音裡混雜著震驚與痛苦。他半跪在地上,看著那個曾經最敬重的人——現在對方正以捕食者的姿態對他齜牙,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森白的尖牙。
薑晨無聲地移動到雷鳴身側,"按原計劃。"她的聲音比囚室的寒氣還冷,"他的意識已經不在了。"
出發之前。
昏暗的醫療室內,這是他們在邁索西亞臨近的小鎮找到廢棄醫療診所。
薑晨單膝跪在昏迷的羅斌身旁,黑金殘刀的刀尖抵住他脖頸處的黑色蠕動的紋路。
"霍川,你手上是不是有控製他的東西?"刀尖微微下壓,紋路處滲出暗黑色的血珠。
況朔知道如此危險的人存在綠色要塞,不可能會放任,除非他們能夠控製他。
霍川的眉毛幾不可察地挑了挑,指節在腰間的戰術腰帶上輕叩兩下。片刻遲疑後,她從暗袋中取出一支泛著幽藍熒光的藥劑管。
"抑製劑,"她晃了晃管中粘稠的液體,"能讓他體內的怪物安分兩小時。"
薑晨接過藥劑管。
霍川的視線意有所指地掠過周漾,"你確定要用?不怕我給你的是毒藥?"
"你們若真想他死,就不會留羅斌到今天。"
霍川的目光定定地看向薑晨,“羅斌,你果然認識他,他來綠色要塞後沒有再用過這個名字。”
薑晨沉默不語,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中的抑製劑。這個疑問在她心頭縈繞已久——如果羅斌真是七十年前那場大戰的幸存者,按常理早該化作黃土。
可是他的麵貌幾乎還是薑晨在何慧博士意識裡麵所看到的樣子。
"那場戰役後..."霍川的聲音突然低沉下來,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他救了不少舊民。"
她的手指在桌麵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劃痕,"最初幾年,確實幫了要塞不少忙。"
霍川的眼神驟然轉冷:"但後來..."她的目光掃向角落裡被束縛的周漾,"和你這位同伴一樣,必須靠吞噬同類才能活下去,這東西,是他自己搗鼓出來的。"
薑晨凝視著試管中幽藍的液體,思緒翻湧。
以羅斌的科研水平——曾經何慧博士最得力的助手——這麼多年竟隻能研製出抑製劑?
更詭異的是,羅斌和周漾的症狀如此相似,都需要同類相食,有著截然不同的成因。周漾是被注射了克拉克二代基因,那羅斌又是怎麼會變成如今的樣子呢?
"看來..."薑晨將抑製劑收入懷中,聲音低沉,"隻能等他醒來才能弄清楚了。"
她起身向外走去。
"薑晨。"霍川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刺來。
薑晨的腳步在門前停滯。
"我聽到他喊你主人。"霍川的聲音突然壓低,"但你彆忘了...你的承諾,你從何處而來!"
薑晨的指尖在門框上停留了片刻。
"霍川。"她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我一直都記得...自己從何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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