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走出大門,“關伯母,什麼事啊?”
鄭氏快步拉住曉曉的手,“我剛從西寧城回來,才從你關大哥嘴裡知道鏢行被劫,要不是你爹出手相救,你關大哥後半輩子就完了。”
春曉感覺到關伯母手都是抖的,忙安慰,“鄰裡鄰居互相幫忙是應該的,您彆放心上。”
“都怪你關大哥也不捎信回來,否則昨日就該上門感謝。”
鄭氏嘴裡埋怨大兒子,這事讓大兒子辦的不好,好像關家不知恩情似的。
“關大哥太忙,你也彆怪關大哥。”
這次馬匪牽扯太大,不僅他們父女被查,整個鏢行被重點關注,在沒徹底洗清嫌疑前,鏢行的人彆想離開住處。
鄭氏也不是不懂的人,“哎,哪怕事出有因,我們關家也該表個態,今日你爹大喜事,我看隻有楊家親眷來,我也不好登門。”
聽著楊家院子裡的笑聲,頓下繼續道:“你大哥說你能當二房的家,我先與你打個招呼,等你關大哥回來再過來拜訪。”
春曉笑著應下,“好。”
鄭氏眉開眼笑,“那行,我就回了,你先忙。”
春曉回到正堂,正堂內已經沒了女眷,楊老太帶著兒媳和孫媳去準備晚飯。
正堂內,隻有春曉一個女娃,堪比探照燈一般顯眼,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春曉身上。
楊老頭堂哥,楊懷棋,三支中年級最長,老人摸著胡子側過頭問,“你這是同意楊二的胡鬨?”
楊老頭握著煙杆,“你也知道我家老二的脾氣,幾年前逼的他差點做田家上門女婿,我也隻能順著他。”
說著眼睛掃視幾個侄子,雖然楊家三支團結,可隻要是人就有私心,二兒子代表的利益動人心,男嗣繼承的當下,這份心思壓不下去。
另外兩支悟字輩的男嗣,每個人的臉色呈現不同的神色。
春曉無視打量的目光,她門清關鍵在於爹爹,隻要爹爹不鬆口,誰的心思都白費。
現在兩支男嗣並不齊全,去城內乾活的人還沒歸家。
楊老頭的親弟弟,楊懷林心思最多,見正堂沉默忍不住開口,“哥,你這話不對,春曉是女娃如何能繼承悟延日後的人脈?”
江南嫡支占據祖籍所有資源和人脈,旁支在西北紮根多年資源少得可憐,楊悟延哪怕成為武將,可這份資源對弱小的楊家也是珍貴的人脈。
楊悟延推著閨女站起身,讓閨女站在他麵前,“堂伯和叔叔都在,我今日最後一次表態,你們誰也彆惦記我的東西,我這一房所有一切都是春曉的,日後誰不開眼彆怪我不講情麵。”
春曉心想,以前爹爹不占話語權隻能來橫的,今日爹爹官職在身自然要換一個態度。
楊懷棋與楊懷林對視一眼,二人心裡門清,悟延這小子底氣足不怕和楊家撕開,反倒是楊家離不開他楊悟延。
楊老頭砸吧著嘴,以往都是堂哥當三支的家,日後楊家三支的領頭人該換成他了,這就是好兒子帶來的底氣!
春曉將爺爺的神態看在眼裡,嘿,這小老頭還是個權力迷,也想當整個楊家的家!
春曉清了清嗓子,對屋子內的所有長輩見禮,“咱們三支融入西北六十年,西北什麼環境大家都清楚,外有匈奴虎視眈眈,內有馬匪四處作亂,百姓在夾縫中生存,楊家明日如何一切未知。”
話音落下等叔伯消化消化,才繼續道:“我雖為女兒身,讀書不輸哥弟,習武更是三支中頂尖,我自認不僅有安身立命的本事,還有能撐起我們二房的能力。今日我將話放著,我隨時歡迎諸位兄弟的挑戰。”
有心思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本事還犯蠢,她想收攏族中兄弟就要讓他們心服口服,當自身強大時自會忽略性彆。
正堂的眾人瞳孔瞪大,都聽明白春曉的意思,春曉不懼族中兄弟的挑釁與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