纜車密閉,載客量不大,路其安理直氣壯拒絕攝影師同行,忙裡偷閒得到點兒過二人世界的空間。
路其安迫不及待湊近,沒等莫識開口說話,先貼去親對方嘴唇,摁著腦後蠻橫地纏吻,他太心急,犬齒磕上唇麵,混沌炙燙的吻中夾雜入一縷腥甜。
刺痛感讓莫識不自覺蹙眉,懲罰性地咬了回去。
名義上是懲罰,他卻故意收著力,隻讓路其安幡然醒悟放輕動作。
“夠了嗎?”估摸多少滿足了對親密接觸的渴望,莫識抬起手,伸指掐住對方兩頰,略微施力阻擋推開。
自知有錯的小狗乖乖任捏,往人掌心埋,嘴上占儘便宜:“不是哥哥說想玩刺激嘛,刺激的事都還沒做呢。”
……?
莫識緩緩冒出個問號,他快被戀人造謠式的胡謅逗笑:“我什麼時候說過。”
懵得很真情實感,不像演戲。路其安猜出自己理解有誤,繼續裝傻充愣連比帶劃分析,末了掛上眼巴巴無辜表情。
欲脫口的教訓瞬間縮回去,莫識放棄掙紮,選擇溺愛,甚至順便包容了路其安再次黏糊糊擠來討吻的舉動。
親得太過火,以至於下纜車時兩人嘴唇都有些微腫,莫識唇角處那點破損更是嫣紅紮眼,全部彰顯他們關係的親密。
不巧,正在拍特寫鏡頭。
雖說發現異樣後,攝影師立即把鏡頭轉去了彆處,但幾秒時間已足夠觀眾看清楚,彈幕刷得飛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霧草是吻痕!我就知道你倆獨處要乾壞事!】
【偶吼吼澀心大發,朋友們我將去一個神秘的軟件閱讀一些深奧的文字了】
【家產99,下次親給我們看行不,真情侶就是爽啊爽】
【唉我又在想家產了,家產,家產…家產能不能在鏡頭前激情一下讓我吃現場】
【同求!我都不敢想象他倆得親得多激烈還能把嘴唇弄破,彆再藏著掖著了,孩子都快憋瘋了】
莫識對彈幕一無所知,否則肯定會羞恥到想逃跑,現在他隻是彆過視線,避免直視鏡頭,可絲毫沒有要遮掩的意思。
“哥哥。”掌心握著的手指輕輕動彈,隔著禦寒手套勾劃逗弄,癢意軟綿,同時纏來的還有溫熱氣息,近在耳畔,燙得似能驅散凜冬冷意,“在想什麼?”
太近了。
莫識瞬間脊背緊繃,他對此類近距離的接觸著實過分敏感,不受控地想瑟縮逃避。
幾乎能想象到路其安是副什麼神情——眉眼含著甜笑,桃花眸蠱色濃鬱,明明使了壞心思,偏還像隻黏人乖巧的漂亮小狗。
周圍人紛紛饒有興致瞥視。
“…極光,挺漂亮的。”他僵硬回答,語氣乾巴巴缺些起伏,說的確是實話。
路其安心情愉悅,施施然分開距離,跟著抬頭仰望天空,真心感慨:“嗯,真漂亮。”
峰頂開闊平坦視野極佳,極光奪目驚豔,仿佛攝人心魂。
他們足底是厚重堅實的雪地,身旁卷過冷風拂起發絲,也帶著圍巾下擺晃動,頭頂隻有極夜天幕,還有縈繞的奇異光彩。
隻有此刻,人類才能意識到自己多麼渺小。浩瀚無垠的宇宙裡,任何生命都不過是漂泊浮塵。
三兩粒塵埃相聚,然後,一生匆匆忙忙地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