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時,他淺淺挪身,把那東西更往路其安掌心送,明顯存有捉弄人的壞心思。
金屬細鏈和肌膚相貼久了,沾染上絲縷體溫,卻還是偏涼,珍珠綴飾硌在手心,隨著動作顫巍輕晃。
“……”
路其安不聲不響,屈指捏住顆珍珠,小心翼翼輕拽。
能確定,這條纖細長鏈環著腰身繞了圈。
作為伴侶,他對莫識的身材再了解不過——高挑挺拔修如青竹,薄肌勻稱得恰到好處,連疤痕也帶有殘缺藝術美。
在路其安看來,他沒有一處不漂亮,腰部當然同樣好看。
收緊手臂,正好可以摟著腰攬進懷,軀體完美嵌合,仿佛能生生世世不鬆手,就這樣相擁、融為一體,直到世界的儘頭。
沒帶任何狎昵想法。
“腰鏈,對麼?”口中說出這二字時,路其安呼吸緊了幾拍,眼睫顫動掃過莫識指腹,壓低聲音可憐撒嬌,“哥哥,我怕黑,讓我看看你吧。”
回答正確。還順帶著讓莫識很沒出息地徹底心軟成水。
他收手,出於羞恥心偏轉視線,做了次深呼吸,旋即卷起襯衫衣擺咬在齒間,展示冷白霜雪似身軀。
襯衫本就半透,掀開後更加一覽無餘。
極致的黑與極致的白碰撞,黑蕾絲如靄半遮半掩曖昧情愫,勒著皮肉,
偏偏燈光是豔俗小說中會出現的那樣粉色,於是雪色攀紅雲,如同伊甸禁果,引誘他目光凝聚,燥熱翻湧。
稍嫌暗的環境中,粼粼銀光自腰腹一閃而過。路其安垂眸細看,原來那腰鏈不僅點綴著瑩白珍珠,還有立體的銀色蝴蝶裝飾作為結扣,用來控製長度。
金屬蝴蝶位於腹臍,栩栩如生,隨著呼吸的細微起伏簌動,仿佛下一秒就會振翅高飛。
其下垂落兩道細鏈的尾端,墜著水滴型珍珠,宛若鳳蝶曳尾。
腰鏈做工精致設計華麗,方才蒙著眼,路其安沒摸到兩旁搭在胯骨的裝飾鏈,珍珠雪白,水晶透亮,堪堪垂至腿根。
珠網縛玉蝶,美到難以形容。
路其安一時大腦宕機,沒法做出反應。
莫識瞧著他那呆愣神情便想笑,湊上前貓似地舔吻,他學東西很快,勾引技巧已然得心應手,鳳眸半眯,嗓音含啞蠱惑:“不想拆禮物嗎?”
拆是當然要拆的。
襯衫設計得頗巧妙,腰側高開叉,再用細長綁帶鬆鬆連起,隻在舉手投足間泄露幾分動人光景。
路其安抓住黑色綁帶扯落抽出,逗弄似綁在莫識腿上,還係了個蝴蝶結。
架著膝彎將腿抬起時,絲帶軟綿綿掃過皮膚,若有若無悸癢叫人心尖發顫。
莫識不做評價也不做抗拒,仿佛認真在飾演一件“禮物”,安靜地平躺著。隻是他下意識從枕邊抓起片玫瑰花瓣,捏緊揉搓,淺紅花汁沾在指腹,暴露了內心緊張。
呼吸紊亂,心跳也失控,恐怕連體溫都在逐漸升高。
再看路其安,或許並不比他平靜。
青年的手熱度灼燙,不容忽視,動作輕柔得如同在撫摸一朵新綻白山茶,初春雪釋,夜深露濃。
那捧雪消融在他手心,那朵白山茶撚在他指尖,濕露沾在霧靄似鴉睫上,朦朧的小水珠,隨著眼眸眨動彙聚。
紅眼影不防水,些微濕潤便讓它模糊,邊緣暈染,拿指腹去蹭,會抹開漸淡的很長一道朱色,脆弱而魅惑,足以驚心。
莫識無聲地繃緊腰時,路其安輕輕笑了,桃花眸迷醉,他的山茶花白似新雪,那麼乾淨無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