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玉突然手腳發涼。
怎麼能說對方和自己相像?分明是她和對方相像吧?
梁佑嘉和女人牽手離開。
走出數秒後。
“梁佑嘉!”
梁佑嘉腳步一頓,被他牽著的女人也隨之停下步子,看著男人沒有表情的臉,杏眼裡鋪滿疑惑,“阿佑,她是在喊你嗎?”
嫻玉看見梁佑嘉回身,他斂著眉看她,濃密而卷翹的眼睫覆下,遮住眼睛。
以前,裡麵都是流光溢彩的寵溺。
如今,又是怎麼樣的呢?
她心裡在滴血。
肯定是厭惡,是煩惱,是希望她能自覺一點的警告。
但他沒有抬眼,所以她看不見,也不想再去看。
杜阮阮拉住梁佑嘉的胳膊,“阿佑,這位是誰啊?”
梁佑嘉和對麵的女人彼此之間,奇奇怪怪的氛圍在纏繞。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也許……梁佑嘉和她,是有什麼親密關係也說不定。
然梁佑嘉輕飄飄道:“我的同學。”說罷還煞有其事地伸出手,“剛才沒認出你,不好意思。”
嫻玉眼裡的水霧又彌漫上來,她已經無法抬眼看他,怕眸子裡蓄的淚前赴後繼地滾落。
她還是維護了他在彆的女人麵前的體麵,冰冷的手與他交握,一沾即鬆,“沒事,碰上也是巧。”
嫻玉克製住自己的情緒,儘量不讓對麵兩人發現聲音裡的顫音。
“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好。”
嫻玉看著兩人攜手離去的背影,淚珠子斷了線一般滑落。
竺月慌了神,忙拿出手帕來,給她擦拭淚水,“玉玉,不哭,梁先生這也太沒良心了,有了新人忘舊人。”
“咱彆把這件事放心上,照顧好自己身體才是真的。”
竺月彆的不知道,隻知道嫻玉才剛流產,身體虛弱至極,非常不適合大悲大怒。
她笨嘴拙舌,也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隻能讓她彆想著梁先生了。
嫻玉拿手帕抹乾淚水,眼尾鼻頭一片通紅,臉色相較剛才,更加慘白,沒有血色。
怎麼可能不傷心?
若是她和他隻是逢場作戲也就罷了。他明明千嬌萬寵了她五年啊!
無數次的耳鬢廝磨,無數夜晚的水乳交融。
她舍不得,放不下。
梁佑嘉卻能輕而易舉地抽離。
男人,果真與女人不同。
男人,果真薄情寡幸。
嫻玉回家後,沒有多久,梁佑嘉也回來了。
她虛弱地坐在臥室的沙發上,雙目怔仲無神。
梁佑嘉一推門,就看見嫻玉正坐著發呆。
他幾步上前,高大的身體下蹲。
骨節分明的大手包裹住她的,“怎麼手這麼涼?”
嫻玉勉強笑笑,看著梁佑嘉,他鋒利的劍眉蹙起,瞳仁漆黑,裡麵倒映著她嬌美的鵝蛋臉。
他的眸子裡儘是擔心,滿心滿眼的她,毫不掩飾。
他對自己的態度沒什麼改變。
隻是地點有了變化。
單獨相處時,才能得到他的愛;一旦在外麵,嫻玉就是無足輕重的“朋友”。
她突然覺得十分好笑。
可她笑不出來。
隻是搖搖頭,勉強挽起唇角:“可能在外麵,穿的少。”
這一句,提醒了梁佑嘉。
“對了,不是說去逛街,你今天去醫院乾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