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輕舟也不會給她宣之於口的機會。
在她眼裡,自己就是一個沒什麼價值的物件。
“這是一百萬。給你三天時間,跟阿佑說清楚。”
嫻玉苦笑,想告訴鬱輕舟,就算不給錢,梁佑嘉也打算和她分開的。
但是說這些,對她有什麼用?
她沒有收下那張支票。
鬱輕舟見她油鹽不進,頓時急了。
“你不會還想賴著不走吧?阿佑有未婚妻的,你打算做他的什麼?情人?金絲雀?還是地下戀對象?”她語氣譏諷。
下巴高高昂起,帶著一種貴夫人的倨傲。
“我們梁家,從來沒有繼承人做出這種事。所以,私生子的事,更不會發生在阿佑身上。”
於此刻,嫻玉沒有什麼想說的。
隻有一點慶幸和悲哀的感受。
慶幸,自己提前流掉了孩子。這樣就不用提心吊膽,自己的孩子會淪為私生子,飽受摧殘。
悲哀,自己的身份與梁佑嘉不匹配。這段感情,終歸是要走到儘頭了。
“沒有私生子。”嫻玉雙眼空洞地看著鬱輕舟,抿了抿唇,語氣卻十分斬釘截鐵,“這點您放心。”
鬱輕舟冷笑,“就算你把子宮切除,我也不會相信你們這種年輕女孩說的鬼話。”
“最多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如果你不走,我就找人清理你了。這段時間,你想通了,歡迎隨時給我電話。”
那張一百萬的支票。
鬱輕舟沒有帶走。
除了支票,上麵還訂了一張便利貼,上麵龍飛鳳舞的,寫著鬱輕舟的電話號碼。
嫻玉捏著這張一百萬的支票,一滴豆大的淚突然落在紙麵之上,將金額氤氳開。
她可真可憐啊。
一如她在鬱輕舟心裡的價格,不過隻值區區一百萬。
梁佑嘉比她好些,好歹還肯拿金錢包裝她,把她變成一隻金光閃閃的金絲雀。
但歸根到底,自己的價值,都是支票上可以填寫數字的價格。
不,瞧瞧鬱女士說的“清理”二字,應該說她是垃圾才更匹配。
她把支票折了,塞進錢包裡。
也想過丟掉,或者乾脆撕掉,隻為了一時的爽。
可有那麼一瞬,突然又覺得這樣太輕了。
她要記住支票羞辱自己的痛苦。
以抵抗她對梁佑嘉瘋狂的不舍和愛意。
“眼皮怎麼腫了,哭了?”
梁佑嘉再次過來,已經是暮色將至,窗簾沒拉上,天邊一片翻滾的火燒雲雲彩。
嫻玉卻是睡著的。
被梁佑嘉一喚,她才緩緩醒來。
哭完沒有熱敷,剛巧被他看見。
他的手指微微粗礪,摩挲過柔軟的眼皮,有些疼,嫻玉一把抓過他的手,“我做了個夢,夢見我們在海灘上拍了婚紗照,然後你越跑越遠,跑進了海裡,我找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