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小節:符陣立兗州
秋風蕭瑟,裹挾著沙塵,如同一頭咆哮的猛獸,重重地拍打著兗州那飽經滄桑、斑駁陸離的城牆,發出陣陣如泣如訴的嗚咽聲,仿佛在訴說著這座城市曆經的歲月與磨難。王凡靜靜地佇立在新落成的清微觀分部前,簷下懸掛的麥穗風鈴在風中搖曳,發出清脆的叮當作響,宛如在低吟著這片土地上的古老故事。
三間簡樸的土房緊緊挨著濮陽糧市,牆角隨意堆放的麥秸還殘留著田間的質樸氣息,似乎在無聲地講述著它們從農田到此處的旅程。牆麵上,前日王凡親自教屯田戶刻畫的簡易護糧符依舊清晰可見,儘管線條略顯粗糙,卻無一不飽含著百姓們對豐收的殷切祈願,每一筆每一劃都凝聚著他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
屋內,隱鱗軍的弟子們正全神貫注地將“炊煙傳訊符”嵌入土牆。符紙剛一接觸到清風,便立刻騰起嫋嫋青煙,那青煙在空中緩緩勾勒出若隱若現的警示符號,仿佛是一種神秘的語言,正在傳遞著重要的訊息,給這看似平凡的場景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觀主,曹營信使到!”小順那急匆匆的呼喊聲由遠及近,他的衣角還沾著尚未乾透的麥漿,顯然是剛從忙碌的勞作中匆忙趕來。王凡聞聲轉身,隻見一名騎著渾身汗濕戰馬的曹軍士卒已翻身下馬,他的懷中緊緊抱著一個刻滿雲雷紋的木匣,那木匣透著一股莊重而神秘的氣息,仿佛承載著重大的使命。
“張郎中,丞相命我送來鐵礦二十車,另有屯田圖一卷。”士卒恭敬地掀開匣蓋,隻見匣內暗紅如血的符篆專用朱砂整齊地碼放其中,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詭異而誘人的微光,仿佛在召喚著人們去探索其中的奧秘。“丞相說,貴觀的護糧符若能刻在兵器上,或許能克邪修的陰兵。”士卒繼續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對未知力量的期待。
王凡心中猛地一動。作為熟知曆史走向的穿越者,他早已從《天機卷》殘頁中得知,在未來那場決定北方歸屬的官渡之戰中,幽冥閣的修士將會操控屍兵,這無疑將成為曹操軍隊的心腹大患。他的指尖輕輕摩挲著木匣的邊緣,三日前演武場上的場景如潮水般湧上心頭。當時,曹操凝視著隱鱗軍演練的“麥刃符陣”,眼中那轉瞬即逝卻熾熱無比的精光,已然表明這位亂世梟雄對符籙力量的渴望與野心。
“替我謝過丞相。”王凡從袖中取出一枚“護刃符”遞給士卒,符麵上的麥穗紋在陽光下流轉著金色光芒,仿佛蘊含著無儘的力量,仿佛這小小的符紙就是守護的象征。“此符刻於刀鋒,可保兵器不傷百姓,若遇邪物,麥芒自會倒卷,讓敵人嘗嘗反噬的滋味。”王凡說道,語氣堅定而自信,仿佛在向曹操傳遞著一種無形的承諾。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在兗州城傳開。當第一批刻著麥穗紋的曹軍佩刀出現在市集時,整個市集瞬間被百姓圍得水泄不通。人群中,一位滿臉溝壑、飽經風霜的老農顫巍巍地伸出布滿老繭的手,輕輕撫摸著刀刃上的紋路,聲音中滿是驚歎:“這紋路跟俺們田裡的麥穗一個樣!張郎中真是神仙下凡,連刀都能護著莊稼!”老農的話語中充滿了對王凡的崇敬與感激,仿佛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然而,在熱鬨人群的角落裡,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交換著意味深長的眼神。他們是袁紹安插的細作,此刻正將這奇特的符籙樣式暗暗記在心中,準備傳遞給他們的主子,一場潛在的危機正悄然降臨。
但真正讓曹操陣營上下震撼的,是王凡在濟水河畔布下的“八卦護糧陣”。那一日,天空中烏雲如墨,沉沉地壓在天際,仿佛預示著一場巨大的危機即將來臨。當軍糧轉運至濟水時,原本平靜的河麵突然翻湧著墨色水花,數十具身披甲胄的骷髏破水而出,慘白的骨骼在昏暗的天色下顯得格外陰森恐怖,仿佛來自地獄的使者。
王凡神色鎮定自若,他不慌不忙地取出“聚靈符”,用力拍向岸邊的石碑。刹那間,八根石柱亮起麥色光芒,符文如同活物般在石柱上飛速遊走,瞬間形成一個巨大的結界,將骷髏兵牢牢困在其中。更令人稱奇的是,他指揮屯田戶將剛收割的麥秸拋入陣眼,麥稈遇符火瞬間化作萬千金箭,帶著淩厲的氣勢,如雨點般直取骷髏兵的要害。一時間,箭雨紛飛,骷髏兵發出陣陣淒厲的哀嚎,在麥火中逐漸化為灰燼,這場麵猶如一場驚心動魄的奇幻戰鬥。
“這哪裡是仙術,分明是農人的智慧!”曹操站在高處,目睹這驚心動魄的一幕,胡須因激動而不住顫動。他終於深刻理解了王凡曾說的“麥種勝天公”的真正含義——那些平日裡看似普通的麥穗、麥秸,經符籙點化,竟擁有了比任何法寶都強大的力量,能克製世間邪祟,這讓他對王凡的能力有了更深的認識。
然而,隨著符籙術在軍中的迅速普及,新的問題也接踵而至。一個月黑風高的深夜,趙鐵柱神色匆忙地闖入王凡的房間:“觀主,三營的新兵私自改了護糧符的畫法!他們說這樣刻更快……”王凡聽聞,立刻趕到營地。此時,月光如水,灑在地上散落的符紙上。他彎腰拾起幾張,眉頭瞬間緊皺——原本規整、象征著生機與希望的麥穗紋,被簡化成了亂麻般的線條,其中幾張還被添上了詭異的倒鉤,透著一股不祥的氣息,仿佛這些符紙已被邪惡力量侵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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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起來!”王凡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在寂靜的夜裡如同一記重錘,讓熟睡的士卒們渾身一激靈,紛紛從床上驚起。他舉起一張正確的護糧符,符麵的麥芒根根挺立,仿佛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充滿了生機與活力。“知道為何麥穗必須朝右?因為東風起時,麥浪才會向陽光生長!你們刻的倒鉤,看似鋒利,實則斷了糧運的生機,更可能引來邪祟!”王凡嚴肅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與擔憂。
說著,他取出“因果鏡”——這是從洛陽傳承中獲得的秘寶,鏡麵閃爍著神秘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世間萬物的因果。當鏡麵映出那些亂刻符文的士卒頭頂時,眾人驚恐地發現,那裡竟浮現出若隱若現的黑氣,仿佛預示著災難即將降臨,這一幕讓士卒們感到無比恐懼。
士卒們嚇得臉色蒼白,冷汗直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可能帶來嚴重的後果。王凡卻緩緩放下鏡子,語氣也隨之放緩:“明日起,我親自教你們刻符。記住,每一筆都要想著家中的麥田,想著老娘蒸的麥餅。符籙不是死物,它承載著我們守護百姓的心願。”王凡語重心長地說道,試圖讓士卒們明白符籙的真正意義。
第二日清晨,演武場上響起整齊而有節奏的刻符聲。王凡穿梭在士卒之間,時而駐足觀察,時而彎腰糾正某個筆畫,他的袖口掃過之處,麥香四溢,仿佛將希望與安寧傳遞給每一個人。在他的教導下,士卒們重新認真地學習刻符,每一筆每一劃都充滿了敬畏與專注。
這場風波過後,王凡敏銳地意識到,必須建立一套更係統、規範的符籙傳承體係。他與足智多謀的荀彧商議後,在兗州官學旁設立了“符籙工坊”。表麵上,工坊教授百姓刻製護苗符、驅蟲符,助力農事,為百姓的生活帶來便利;實則暗中培養能夠看懂“天機卷”殘頁的核心弟子,為守護這片土地儲備力量。
工坊的牆上,掛著王凡親自繪製的《百麥圖》——從“春分播種符”到“霜降護糧符”,每幅圖旁都配有朗朗上口的農事諺語。不知情的人看了,隻會以為這是普通的農耕圖譜,卻不知其中暗藏著深奧的修仙奧秘,等待著有緣人去發現與領悟。
但樹欲靜而風不止。並非所有人都希望看到曹操與清微觀的勢力日益壯大。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王凡正在全神貫注地調整護城符籙,小順突然神色慌張地遞來一封密信。王凡展開信紙,隻見上麵隻有寥寥數字:“袁紹遣方士入兗州,目標:聚靈礦脈。”他握著信紙的手不由自主地微微收緊——那礦脈是清微觀與曹軍合作的關鍵所在,不僅關係到靈氣供應,更是維持雙方勢力平衡的重要資源。若是被幽冥閣染指,後果不堪設想,不僅靈氣供應會斷絕,還可能引發邪祟泛濫,讓兗州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備馬。”王凡當機立斷,披上青布大氅,腰間的青蚨劍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戰意,發出輕輕的鳴響,仿佛在為主人助威。推開門,夜色如墨,卻見趙鐵柱早已帶著一隊隱鱗軍埋伏在暗處,每個人的佩刀上都新刻了“警世符”,符文流轉間,竟與他昨夜改良的護城符產生了奇妙的共鳴,仿佛形成了一股強大的力量。
“觀主,俺們也去!”趙鐵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斷刀上的麥穗紋在月光下格外醒目,透著一股無畏的勇氣。“那些欺負莊稼的邪貨,俺見一個砍一個!”趙鐵柱堅定地說道,充滿了戰鬥的決心。
馬蹄聲如雷,打破了夜的寂靜。王凡騎著馬,回頭望向兗州城。城牆垛口的麥穗燈籠明明滅滅,與曹軍的雲雷火把交相輝映,宛如一幅絢麗而又暗藏危機的畫卷。他心中清楚,一場關於符籙、氣運與人心的激烈較量,才剛剛拉開序幕。而他在這亂世中埋下的每一道符,教出的每一個弟子,都將成為守護人間煙火、改寫命運的關鍵力量,為這片飽受戰亂之苦的土地帶來希望與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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