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小節:密令布危局
黎陽城的夜幕仿佛被濃稠的墨汁肆意潑灑,變得格外沉重,厚重的烏雲猶如一座無形的大山,沉甸甸地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王凡獨自佇立在“鎮魔符牆”頂端,凜冽的寒風如同一頭咆哮的猛獸,裹挾著刺骨的寒冷,呼嘯而過,無情地刮在他的臉上,仿佛無數細小的刀刃在切割。鎧甲上凝結的冰晶在微弱的月光下泛著冷冽而幽藍的光,宛如一層冰冷且神秘的霜甲,為他增添了幾分冷峻的氣息。
他的目光如炬,死死盯著冀州方向那片翻湧不息的墨色雲層,那雲層仿佛是一片黑暗的海洋,在不停地翻滾湧動,似乎隱藏著無儘的邪惡與陰謀。手中緊緊攥著從祭壇殘片上拓下的“官渡”字樣的紙張,指腹反複摩挲著紙張的褶皺,仿佛要憑借這細微的觸感,將這兩個字深深刻進自己的掌心,刻進自己的靈魂深處。
三日前那場與幽冥閣的惡戰雖暫時取得了勝利,但城外新添的亂葬崗上,上千具被“控魂術”操縱的流民屍體橫七豎八地躺著,宛如一片死寂的地獄。他們的身體扭曲變形,臉上還殘留著痛苦和恐懼的表情,無聲地控訴著邪術的殘忍與無情。而更令王凡不安的是,冀州境內那股蟄伏的黑暗力量,正如同地底深處湧動的滾燙岩漿,在黑暗中悄然積蓄著力量,隨時可能衝破地表,給這片土地帶來滅頂之災。
“觀主!清微觀加急信!”小順舉著被雨水浸透的竹筒,渾身沾滿泥水,腳步踉蹌地撞開了望塔的木門。他劇烈地喘息著,氣息中帶著難以掩飾的驚慌,仿佛身後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趕。“嶗山方向出現神秘修士,他們不掛門派旗號,卻在沿途村鎮索要年輕修士,稍有反抗便血洗村落!”
王凡瞳孔驟然緊縮,宛如夜空中閃爍的寒星突然凝聚。腦海中立刻如閃電般浮現出在洛陽古籍中讀到的記載:每逢亂世,便有自詡“天機閣”的神秘組織現世,他們打著“順應天命”的幌子,實則行搜刮天才之實,如同貪婪的惡狼,將無辜的年輕修士視為獵物。若放任其發展,清微觀苦心培養的弟子,恐怕都將成為他們砧板上的魚肉,任其宰割。
幾乎與此同時,曹操的親衛快馬加鞭趕來,馬蹄聲在寂靜的夜中格外響亮。親衛帶來一封用火漆封印的密信,火漆上的紋路在月光下閃爍著神秘的光澤。王凡小心翼翼地展開信紙,曹操遒勁有力的字跡躍然紙上,字裡行間透著少見的焦慮:“袁軍近日頻繁調動,黎陽周邊烽火台夜間常有黑影往來。孤已命荀彧暗中查探,望先生速來兗州共商對策。”
王凡將信件湊近燭火,看著字跡在火焰中逐漸化作灰燼,仿佛那些焦慮與擔憂也隨之飄散。隨後,他神色凝重地取出“觀氣羅盤”。隻見羅盤的指針在“兗州冀州”之間來回擺動,仿佛被兩股強大而神秘的力量拉扯著,搖擺不定。那指針的晃動,似乎預示著一場驚天陰謀正在黑暗中悄然醞釀,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卻隱藏著無儘的危險。
“傳令趙鐵柱,讓隱鱗軍即刻集結。”王凡將“本命符籙”輕輕貼在輿圖的清微觀位置,符紙瞬間泛起柔和而明亮的金光,如同一盞明燈,照亮了輿圖上密密麻麻的標記。那些標記仿佛是一個個神秘的密碼,訴說著各方勢力的分布與動態。“通知各分部,啟動‘麥穗傳訊陣’,凡發現可疑修士,立刻用‘隱蹤符’跟蹤。務必小心謹慎,不可打草驚蛇。”
他的目光掃過地圖上那些用朱砂標注的暗樁,心中不禁想起半月前埋下的那些“棋子”——城郊麥餅鋪的獨眼掌櫃,總是坐在櫃台後,看似慵懶打盹,實則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驛站刻符文的馬夫,沉默寡言,卻在每晚給馬喂草料時,在馬蹄鐵內側刻下特殊符文傳遞情報。不知他們此刻是否正身處險境,是否能及時傳遞關鍵情報,成為這場暗戰中的重要助力。
回程的路上,寒風愈發凜冽,如同一頭失控的巨獸,裹挾著細雪無情地拍打在眾人臉上,宛如無數細小的刀刃在切割著肌膚。王凡騎著戰馬,看著沿途百姓蜷縮在破舊茅屋中瑟瑟發抖。黃巾之亂雖已平息數年,但戰爭留下的創傷仍如一道無法愈合的傷口,深深地刻在這片土地上。土地荒蕪,田野間雜草叢生,不見一絲生機;民不聊生,百姓們麵容憔悴,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恐懼。而幽冥閣的血麥蠱又讓原本就貧瘠的土地雪上加霜,變得寸草不生,仿佛被死神詛咒過一般。
突然,王凡勒住韁繩,在一處坍塌的城隍廟前停下。廟牆上,不知何人用朱砂畫著半枚麥穗,那朱砂的顏色鮮豔奪目,在灰暗的牆麵上顯得格外刺眼。旁邊刻著歪斜的小字:“清微觀,救我。”
“這是……”王凡眉頭緊皺,緩緩蹲下身,指尖輕輕擦過朱砂痕跡,卻敏銳地發現下麵還隱藏著幽冥閣的追蹤咒文。顯然,有人在求救的同時,也不慎暴露了自己的行蹤,陷入了危險的境地。他迅速取出“鎮邪符”,口中念念有詞,將其覆蓋在牆麵上,試圖驅散那邪惡的咒文。然後,他轉頭對小順道:“去附近村落打聽,若有會畫符籙的人,務必暗中保護。不可讓他們落入敵人之手,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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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淒厲的狼嚎,那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回蕩,令人毛骨悚然。緊接著,三盞幽綠燈籠如幽靈般刺破風雪,緩緩飄來,正是幽冥閣“引魂燈”的標誌。那幽綠的光芒在風雪中搖曳不定,仿佛是來自地獄的鬼火,散發著詭異而邪惡的氣息。
“來得正好。”王凡眼神一凜,猶如兩道寒光,毫不猶豫地握緊青蚨劍。劍身的麥穗紋瞬間與“破魔符籙”產生強烈共鳴,散發出耀眼而神聖的光芒,如同太陽的光輝,照亮了周圍的黑暗。當黑袍修士從雪霧中現身時,他一眼認出為首之人腰間的銅鈴——正是在黎陽朱雀大街圍攻荀彧的那批人。
“清微觀的餘孽,上次讓你僥幸逃脫。”黑袍修士嘴角勾起一抹猙獰的笑容,眼神中充滿了惡意。他緩緩搖動銅鈴,鈴聲在風雪中回蕩,仿佛是死神的召喚。地麵突然劇烈顫抖,無數血紅色藤蔓破土而出,如同一條條猙獰的巨蟒,張牙舞爪地朝著王凡撲來。“這次,連你的本命符籙都得留下!”
戰鬥一觸即發。王凡迅速甩出十二道“噬靈符”,符紙在空中瞬間化作金色巨蟒,如閃電般纏住那些血紅色藤蔓。同時,他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念動法訣,喚出“周天鎮魔陣”的虛影。那虛影散發著柔和而強大的光芒,仿佛一道堅固的屏障,試圖抵禦敵人的攻擊。
可詭異的是,對方竟掏出一張“逆命符”,符麵上的咒文閃爍著詭異的光芒,與王凡懷中的玉簡產生共鳴。瞬間,王凡的攻勢如同被一把利刃斬斷,土崩瓦解。“你怎麼會有這種符籙?!”王凡驚怒交加,這“逆命符”分明是清微觀失傳已久的禁術,為何會出現在幽冥閣手中?這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陰謀?
黑袍修士見狀,得意地獰笑起來:“你們以為在黎陽搶到的典籍就是全部?”他猛地扯開衣襟,胸口赫然紋著完整的“血河大陣”圖,那圖案散發著邪惡而陰森的氣息,仿佛有無數冤魂在其中掙紮。“天機閣早就盯上你們了,清微觀的傳承,遲早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千鈞一發之際,趙鐵柱率隱鱗軍如神兵天降般及時趕到。他們騎著戰馬,揮舞著“麥芒戰刀”,刀光閃爍,如同一道道閃電,劈碎了那些血藤,為王凡爭取到了寶貴的喘息之機。王凡趁機祭出玉簡,玉簡光芒大盛,如同一輪烈日,將黑袍修士的符籙儘數焚毀。那光芒所到之處,邪惡的氣息瞬間消散,仿佛冰雪在烈日下迅速融化。
戰後,王凡在對方屍體上搜出一枚刻著“天機”字樣的青銅令牌。望著令牌上盤旋的蛇形紋路,他陷入了沉思,想起曆史上官渡之戰前夕,曾有神秘勢力暗中資助袁紹。這神秘勢力,難道就是眼前這個與幽冥閣勾結的“天機閣”?“小順,立刻傳信給兗州的荀彧先生,讓他重點排查冀州往來的青銅商隊。尤其要注意那些形跡可疑,與這令牌有關的人。”他將令牌收入懷中,心中已有了計較——若想在這亂世中立足,清微觀必須比敵人更快一步,提前布局,才能掌握先機,在這場殘酷的鬥爭中生存下來。
抵達兗州時,夜幕已經完全籠罩了這座城市。曹操的議事廳內燭火通明,空氣中彌漫著緊張而壓抑的氣氛。輿圖上,袁紹的勢力範圍被朱砂標得血紅,如同一片血海,令人觸目驚心。而在兗州與冀州交界處,密密麻麻插滿了代表疑兵的小旗,仿佛是一道道防線,卻又透著一股隱隱的不安。
“張先生可算來了!”曹操看到王凡,眼中閃過一絲期待和焦慮。他連忙將一杯熱酒推到王凡麵前,“探子回報,袁紹從幽州調來了三千精銳,領頭的是個會妖術的道士,能召喚雷火。這可如何是好?”
王凡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緩緩展開從黑袍修士處繳獲的“血河大陣”圖,將其鋪在輿圖中央。他神色凝重地說道:“明公,此陣需以萬人血祭,若讓袁紹在官渡附近布置……”他故意頓住,觀察曹操的反應。
果然,曹操的手指重重按在“官渡”二字上,眼中閃過警惕的光芒:“先生的意思是?”
“提前布局。”王凡取出一張空白符籙,用朱砂在上麵畫出特殊陣圖。那朱砂在燭光下閃爍著神秘的光澤,仿佛蘊含著無窮的力量。“在袁紹必經之路設下‘困龍陣’,再以‘炊煙傳訊陣’傳遞消息,可保萬無一失。隻要我們能掌握他們的動向,就能在關鍵時刻給予致命一擊。”
兩人商議至深夜,王凡才走出營帳。寒風吹散了酒意,他望著滿天星鬥,思緒萬千。清微觀傳來的消息讓他憂心忡忡,嶗山方向的威脅尚未解除,而天機閣又與幽冥閣勾結,曹操與袁紹的決戰也迫在眉睫。這局勢如同一張錯綜複雜的大網,將他和他所守護的一切都緊緊困住。
他摸出懷中的玉簡,玉簡表麵的麥穗紋突然發燙,仿佛在發出警示。這不僅是一種警示,更是一種使命,提醒著他肩負的責任。
“觀主,趙鐵柱已安排好返程事宜。”小順不知何時來到他身邊,遞來一件披風。“不過……”他壓低聲音,神色略顯緊張,“有個自稱‘老麥’的獨眼老漢求見,說知道清微觀叛徒的下落。”
王凡心中一震,那“老麥”正是他安排在黎陽城外麥餅鋪的暗樁。看來,這場暗潮洶湧的博弈中,清微觀不僅要麵對外敵的步步緊逼,更要小心內部的裂隙。而他作為穿越者,深知曆史的走向在此刻麵臨著無數變數。他必須在這曆史的縫隙中,憑借自己的智慧和勇氣,為各方勢力的角逐埋下新的變數,才能為清微觀、為曹操,也為這亂世中的萬千百姓,尋得一線生機。
他深吸一口氣,握緊腰間的青蚨劍,感受著劍柄傳來的溫度。在心中默默發誓,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他都將帶領清微觀和曹操勢力,在這亂世中闖出一片天地,改寫曆史的走向,讓這片飽受苦難的土地重歸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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