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小節:觀變築防線
朔風如同一頭狂怒的猛獸,裹挾著砂礫如鋼針般凶狠地砸向清微觀的飛簷。新換的“預警符”在狂風中瘋狂抖動,仿佛隨時都會被撕裂,那猩紅的光芒將觀內的青石地麵照得宛如浸血,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不祥氣息。王凡拖著因強行壓製築基期靈氣而隱隱作痛的身軀,艱難地回到觀內。經脈中殘餘的靈力如沸騰的鐵水,在他體內四處衝撞,每一次衝擊都帶來鑽心的疼痛,但他緊咬著牙關,強忍著這股劇痛。
剛踏入山門,王凡便看到那斷裂的“鎮嶽碑”橫陳在地,宛如一位倒下的巨人。碑身刻著的“太平道印”黯淡無光,失去了往日的威嚴,裂縫中還嵌著幾縷玄冥教特有的黑色蛛網狀紋路,就像惡魔留下的爪痕,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防禦體係的脆弱。王凡的心中湧起一股沉重的憂慮,他知道,清微觀正麵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
“觀主!”趙鐵柱大步奔來,腳步急促而沉重。“麥芒戰刀”刀柄纏著浸透血漬的布條,那血漬已經乾涸,呈現出一種暗沉的褐色,仿佛在講述著它經曆的激烈戰鬥。甲胄縫隙滲出的血水已凝結成暗紅的痂,宛如大地深處綻放的詭異花朵。“後山靈脈方向不對勁!第七、十二號‘鎮邪釘’被拔出,土裡還埋著玄冥教的‘蝕骨粉’,那玩意兒能腐蝕靈氣,現在靈脈輸送的靈氣隻剩平時三成!”趙鐵柱的聲音中帶著焦急與憤怒,他的眼神緊緊盯著王凡,等待著指示。
話音未落,陳九抱著一摞符籙踉蹌跑來,腳步有些不穩,額頭上貼著的“清心符”邊緣焦黑,顯然是為壓製符籙反噬強行運功所致。懷中的“雷火符”表麵爬滿蛛網狀裂紋,偶爾還迸出幾點幽藍火星,仿佛隨時都會炸裂。“大事不好!受靈氣紊亂影響,新製的符籙半數失效,‘磁吸符’甚至出現了反噬現象,已有弟子被符籙纏住經脈!”陳九的臉色蒼白如紙,眼中滿是擔憂與焦急。
王凡立在斷碑前,掌心緩緩按上冰涼的碑身,試圖將殘存的靈力注入其中,然而,靈力剛一接觸碑身,便如泥牛入海,消失得無影無蹤。他麵色凝重地取出“觀氣羅盤”殘件,青銅碎片在掌心發燙,仿佛在傳達著某種危險的信號。拚湊出的兗州地圖上,袁紹勢力的標記如黑色潮水般洶湧地漫過五裡警戒線,而代表玄冥教的幽藍圖騰正沿著黃河支流瘋狂蔓延,在清微觀周邊逐漸形成合圍之勢。“果然來了。”王凡緊緊握緊碎片,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鮮血順著紋路滲出,在地圖上暈染出一朵朵血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絕,心中暗自思忖:“袁紹與玄冥教算準了我們陣腳未穩,想趁虛而入,看來這一戰避無可避。”
黑狼突然從陰影中竄出,動作敏捷卻又帶著幾分狼狽。肩頭扛著一具半人半獸的怪物屍體,那怪物皮膚布滿暗紫色鱗片,在黯淡的光線下閃爍著詭異的光澤。嘴裡還死死咬著半截染血的“隱鱗軍”軍旗,軍旗在風中無力地飄動,仿佛在訴說著戰鬥的慘烈。利爪上滴落的綠色液體將地麵腐蝕出一個個深坑,刺鼻的氣味彌漫開來,令人作嘔。“觀主!這畜生從地底鑽出來的,爪子上塗著‘化骨水’!”黑狼一邊說著,一邊扯開衣襟,胸口三道血痕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傷口周圍皮膚下隱約可見黑色脈絡在蠕動,如同一條條黑色的小蛇。“要不是提前吞了‘驅毒丹’,這會兒俺骨頭都得化成膿水!”黑狼的臉上帶著一絲慶幸,但更多的是憤怒。
觀內警鐘突然炸響,那刺耳的聲音如同利刃般撕破夜幕,在寂靜的夜空中回蕩。王凡神色一凜,疾步躍上觀頂。隻見西北方塵煙滾滾,如同一頭頭張牙舞爪的巨獸在奔騰。袁紹的“先登死士”方陣舉著繪有骷髏的黑旗,如潮水般壓來,他們步伐整齊,盾牌碰撞聲如悶雷般響起,讓人膽寒。方陣前方,數十名身披黑袍的邪修念念有詞,手中的“招魂幡”正源源不斷召喚出腐臭的屍兵。那些屍兵皮膚青紫腫脹,仿佛被水泡發,眼眶裡爬滿蛆蟲,正不停地蠕動著。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黑色黏液,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更遠處,黃河渡口方向騰起幽藍色的光柱,光柱中隱約可見無數人臉在扭曲哀嚎,仿佛無數冤魂被困其中,發出淒慘的叫聲——那是玄冥教在布置“陰魂大陣”,一旦成型,方圓百裡的生靈都將淪為行屍走肉。
“趙鐵柱,帶一隊人守住東門!用‘磁吸網’困住屍兵,‘雷火符’主攻邪修!”王凡當機立斷,將《太平要術》批注本塞給陳九,書頁間還夾著幾片被靈氣浸染的“醒神草”,散發著淡淡的清香。“你立刻組織弟子繪製‘破邪籙’,記住,必須用摻了黑狗血的朱砂,再加入三滴我的心頭血增強威力!”王凡的眼神堅定而嚴肅,他深知此刻每一個決策都關乎著清微觀的生死存亡。他又轉向黑狼,扔出一瓶泛著金光的“愈傷膏”,瓶身刻著的“太平道印”在夜色中微微發亮。“你率死士繞後,毀掉他們的‘招魂幡’,這藥膏能暫時壓製屍毒,但每次塗抹隻能維持一炷香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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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打響,仿佛一場噩夢的開始。“先登死士”的盾牌碰撞聲如悶雷般滾滾而來,屍兵喉嚨裡發出的嘶吼令人毛骨悚然,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鬼在咆哮。趙鐵柱揮舞“麥芒戰刀”,刀刃與“磁吸符”配合得恰到好處,將撲來的屍兵吸成一團,那些屍兵在“磁吸網”中掙紮著,發出陣陣淒慘的叫聲。隨即,趙鐵柱引爆“雷火符”,熾烈的火焰瞬間衝天而起,將屍兵吞沒,炸得腐肉橫飛,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燒焦的臭味。然而,邪修們拋出的“蝕骨釘”卻如同雨點般不斷穿透防禦,一名弟子躲避不及,被釘中胸口,隻聽一聲慘叫,整個人瞬間被腐蝕成一具白森森的骨架,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便倒在了血泊之中。周圍的弟子們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但很快又被憤怒所取代。
“結陣!”陳九高呼一聲,聲音在夜空中回蕩。百名弟子迅速甩出“破邪籙”,符籙在空中飛速旋轉,組成巨大的“太平道印”。金光閃耀間,衝在最前的屍兵紛紛化為灰燼,那灰燼在夜風中飄散,仿佛從未存在過。然而,玄冥教的“陰魂大陣”突然發力,無數陰魂從黃河中爬出,它們渾身濕漉漉的,頭發遮住腐爛的臉,指甲長而彎曲,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味。陰魂們如潮水般湧來,撞得道印金光閃爍不定,每撞擊一次,道印就黯淡一分。王凡見狀,心中一緊,他深知情況危急,當機立斷捏碎一枚“聚靈玉簡”,強行調動周邊靈氣。青蚨劍麥穗紋爆發出璀璨光芒,宛如一顆耀眼的星辰。“給我破!”王凡大喝一聲,劍氣化龍,如同一道金色的閃電,撕碎大片陰魂。但強行操控靈氣,讓尚未穩固的築基修為產生了劇烈波動,王凡的嘴角也溢出一絲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
黑狼帶著死士摸到“招魂幡”陣前,卻發現幡下站著一名熟悉的身影——竟是失蹤多日的李二狗!此刻的李二狗渾身纏滿鎖鏈,雙眼空洞無神,皮膚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青灰色,仿佛被死亡籠罩。手中握著玄冥教的“攝魂鈴”,鈴鐺表麵布滿密密麻麻的咒文,透著一股陰森的氣息。“清微觀的雜碎們,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李二狗的聲音沙啞而冰冷,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生氣,仿佛被惡魔附身。黑狼看到這一幕,心中又驚又怒,怒喝一聲,“狼牙刀”裹挾著黃巾兄弟的怒吼斬出,那刀光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然而,卻在即將觸碰到李二狗時,被一道黑色屏障彈開,刀身與屏障相撞,迸發出一串耀眼的火星。
“小心!那是‘冥河盾’!”王凡的傳音及時傳來,黑狼心中一驚,想要躲避卻為時已晚,被屏障上的倒刺劃傷手臂,傷口瞬間發黑,黑色的毒液順著血管迅速蔓延。千鈞一發之際,陳九甩出“焚心符”,符籙化作火鳥,帶著熊熊火焰撞碎盾牌。可李二狗卻趁機搖響“攝魂鈴”,頓時,戰場上的屍兵如瘋了般狂化,它們的力量和速度都提升數倍,眼睛變得通紅,充滿了嗜血的欲望。甚至連“先登死士”都被它們撲倒撕成碎片,慘叫聲此起彼伏,整個戰場陷入了一片混亂。
王凡望著混亂的戰局,心中湧起一股寒意。他知道,袁紹與玄冥教此次準備充分,不僅摸清了清微觀的防禦弱點,還利用李二狗掌握了他們的戰術。更可怕的是,隨著戰鬥持續,觀內的靈氣越來越稀薄,“九宮困龍陣”的運轉也開始卡頓,陣眼處的“雷火符”光芒黯淡,無法發揮全部威力。此時的清微觀,就像暴風雨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可能被洶湧的波濤吞沒。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王凡心中暗自思忖,他深知此刻已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王凡咬破舌尖,精血噴在青蚨劍上,劍身發出龍吟般的轟鳴,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決心。他運轉《天機陣圖》殘頁上的秘法,強行溝通天地靈氣。刹那間,天空烏雲密布,原本晴朗的夜空變得漆黑一片,烏雲如墨般翻滾著,仿佛隱藏著無儘的危險。一道金色光柱從天而降,如同神明的審判之劍,籠罩住清微觀。在光柱的庇護下,“隱鱗軍”的符籙重新煥發光芒,“雷火符”化作漫天火雨,帶著毀滅的力量,將屍兵與邪修一並吞噬。然而,袁紹陣營中突然升起一麵巨大的“陰天子旗”,旗麵漆黑如墨,上麵的骷髏圖騰栩栩如生,仿佛活過來一般,張開血盆大口,將金色光柱生生咬碎。王凡望著旗上的符文,心中大驚——那是玄冥教失傳已久的“吞靈術”,能強行吞噬天地靈氣為己用!這場戰鬥,遠比他想象的更加凶險,而清微觀,已然到了生死存亡的邊緣。四周的喊殺聲、慘叫聲、符籙爆炸聲交織在一起,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和腐臭味,仿佛整個世界都陷入了黑暗與混亂之中,清微觀的命運,就像風中搖曳的燭火,隨時可能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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