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小節:整軍迎惡戰
清微觀演武場被血色殘陽籠罩,宛如一片人間煉獄。焦黑的屍骸橫七豎八地散落一地,破碎的符籙如同凋零的花瓣,夾雜在其中。“蝕骨粉”腐蝕地麵產生的刺鼻白煙,嫋嫋升騰,與腐肉的腥臭味、硫磺燃燒的刺鼻氣息相互交織,彌漫在整個演武場上空,令人作嘔。受傷弟子的呻吟聲此起彼伏,仿佛一曲悲愴的哀歌,與遠處黃河傳來的嗚咽聲遙相呼應,更添幾分淒涼。
王凡手持青蚨劍,靜靜地立於點將台。劍身還在不斷滴落玄冥教修士的黑血,那黑血落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方才戰鬥的慘烈。築基期的靈氣在他周身翻湧,可那淩厲的靈氣也難掩他眼底深深的疲憊與凝重。方才與郭圖的交鋒雖然暫時逼退了敵軍,但“陰天子旗”的威壓卻如厚重的陰雲,沉沉地籠罩著清微觀。“九宮困龍陣”多處陣眼破損,閃爍的光芒微弱而不穩定,仿佛隨時都會熄滅。觀內“隱鱗軍”減員近三成,重傷者被抬進“養氣閣”時,在石板路上拖出一道道長長的血痕,那血痕宛如大地的傷口,觸目驚心。
“觀主!”趙鐵柱拖著染血的“麥芒戰刀”,腳步沉重地跑來。他甲胄上的“太平護心甲”布滿了裂痕,仿佛經曆了無數次的生死考驗。肩頭還插著半截玄冥教的“蝕骨釘”,釘身泛著詭異的幽藍色,正源源不斷地往傷口處注入黑色毒素。“東門防線的‘磁吸網’徹底報廢,二十七個兄弟被‘攝魂鈴’控製,雖用‘醒神草’混合液暫時驅散了咒術,但他們的經脈嚴重受損,恐怕……”他的聲音漸漸哽咽,低頭看著戰刀上凝固的血痕,那是為保護他而死的二柱濺上的鮮血,刀身的符文也因沾染邪血而黯淡無光,仿佛失去了往日的力量。
王凡默默地伸手,拍了拍趙鐵柱的肩膀,掌心靈力如暖流般湧入其體內,幫助他壓製“蝕骨釘”殘留的毒性。靈力所到之處,趙鐵柱傷口周圍的皮膚由黑轉紅,毒素被逼出體外,在地上形成一灘腥臭的黑水。“立刻召集所有能戰之士,重整‘隱鱗軍’。”王凡的目光望向遠處正在修補防禦工事的弟子們,他們有的斷了手臂,卻仍用牙齒咬著繩子固定木板,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滴在乾裂的土地上;有的瞎了一隻眼睛,卻摸索著搬運石塊,那堅定的神情讓人動容。“傳令下去,凡重傷無法再戰者,皆入‘養氣閣’,用‘聚靈湯’續命;輕傷者即刻歸隊,半個時辰後在此集合!另外,讓後廚宰殺剩下的黑毛豬,熬製驅毒湯,給中了屍毒的兄弟服用。”
陳九抱著一摞新製的符籙,匆匆趕來。符紙邊緣還沾著未乾的“赤陽砂”漿液,在殘陽的映照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他的指尖被朱砂染成暗紅色,指甲縫裡滲著血絲,顯然是在製作符籙時耗費了大量心血。“觀主,改良版‘鎮邪符’隻剩十二張,‘正陽草’徹底耗儘,‘醒神草’也僅夠熬製三鍋解藥。”他輕輕地掀開衣襟,露出胸口大片紫黑——那是昨夜為修複符籙,被“蝕骨粉”侵蝕的痕跡,皮膚表麵布滿蛛網狀的裂痕,仿佛一張破碎的蛛網。“另外,在清理戰場時發現,袁紹軍中出現了攜帶‘玄冥羅盤’的修士,那羅盤能乾擾‘觀氣術’,我們的情報傳遞和陣法運轉都受到了影響。更糟的是,他們還在打造一種能發射‘蝕魂箭’的連弩,箭矢上塗滿了屍毒和‘蝕骨粉’的混合物。”
“無妨。”王凡神色平靜,取出從郭圖身上繳獲的“陰天子旗”殘片。殘片上的骷髏圖騰仍在滲血,每一滴血落在地上,都腐蝕出一個冒著黑煙的小洞,仿佛惡魔的眼睛在窺視著世間。“玄冥教此番動用‘冥河倒灌’和‘陰天子旗’,短期內難以再組織大規模進攻。但我們必須抓住時機。”他緩緩展開《天機陣圖》殘頁,符文在陽光下與“陰天子旗”殘片產生共鳴,竟在空中投影出袁紹軍營的布局虛影。虛影中,糧草大營戒備森嚴,四周環繞著“陰魂結界”,但在西北角,有一條被雜草掩蓋的隱秘小道,若不仔細觀察,很難發現。“鐵柱,你看這袁紹軍營,糧草囤積於西南角,守衛卻最為鬆懈。不過,他們在糧草周圍布置了‘蝕靈陣’,一旦有人靠近,就會觸發機關,釋放出大量腐蝕靈氣的黑霧。”
半個時辰後,演武場上重新集結的“隱鱗軍”士氣低沉。三百餘名弟子衣衫襤褸,半數人拄著兵器才能勉強站穩。繃帶下滲出的血水在甲胄上結成硬塊,宛如乾涸的河床。有的弟子臉上還殘留著被屍兵抓傷的痕跡,傷口泛著青紫色,仿佛在訴說著戰鬥的殘酷;有的弟子眼神空洞,顯然還未從被“攝魂鈴”控製的恐懼中恢複過來,身體還時不時地微微顫抖。
王凡深吸一口氣,躍上高台,青蚨劍直指天際。劍身麥穗紋爆發出璀璨金光,光芒如同一把利劍,驅散了周圍的陰雲,在弟子們身上投下金色的光暈。“兄弟們!今日之戰,我們雖險勝,但清微觀的尊嚴被踐踏!”他的目光掃過眾人,落在斷了一條手臂卻仍緊握盾牌的三柱身上。三柱的斷臂處纏著染血的布條,那布條在風中輕輕飄動,他的臉上寫滿了堅毅,眼神中透露出對敵人的仇恨。“二柱、四虎,還有那些被邪術控製後自儘的兄弟……他們的血不能白流!袁紹和玄冥教以為我們好欺負,那我們就用他們的血,讓他們知道,清微觀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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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場鴉雀無聲,唯有寒風呼嘯而過,卷起地上的符籙殘片。王凡突然甩出一張改良版“鎮邪符”,符紙瞬間化作金色蓮花懸浮空中。蓮花每一片花瓣都流轉著太陽般的光芒,所到之處,殘留的陰氣如冰雪般消融,地麵的腐蝕痕跡也開始慢慢恢複生機。“看到了嗎?這是我們新製的符籙!能淨化陰氣,主動殺敵!”他轉頭看向陳九,眼神中充滿了信任與期待,“陳九,演示‘磁吸符’與‘雷火符’的連環殺招!”
陳九領命,臉色卻微微發白。他強撐著運功,手中“磁吸符”拋出,瞬間吸附二十丈外的巨石。那巨石在半空中掙紮著,仿佛想要掙脫這股神秘的力量。緊接著“雷火符”引爆,一聲巨響,巨石被炸成齏粉,碎石如雨點般落下。然而,演示結束後,陳九卻劇烈咳嗽起來,掌心咳出黑血——為了展示威力,他強行催動了受損的經脈。王凡心中一痛,眼神中閃過一絲愧疚,但他麵不改色,大聲說道:“從今日起,‘隱鱗軍’采用新的戰術!五人一隊,一人持‘磁吸符’控敵,兩人用‘雷火符’主攻,剩下兩人以‘鎮邪符’守護!遇到‘攝魂鈴’,立刻用‘清心咒’配合‘醒神草’汁液!另外,我們還研發了新的‘破魔箭’,箭頭鑲嵌了從‘陰天子旗’殘片上提煉的鎮魔鐵,專門克製邪修和屍兵。”
說到此處,他取出從洛陽古墓獲得的“太平戰鼓”。戰鼓表麵刻滿古老的麥穗紋,那麥穗紋仿佛在訴說著太平道曾經的輝煌。輕輕敲擊,戰鼓便發出龍吟般的轟鳴,聲音傳遍整個清微觀,讓弟子們的精神為之一振。“此鼓能凝聚士氣,鼓舞靈氣。明日寅時,我們主動出擊!目標——袁紹軍糧草大營!燒毀他們的糧草,毀掉‘玄冥羅盤’,讓他們知道,清微觀不是隻會被動挨打!”
此言一出,演武場沸騰起來。黑狼拄著“狼牙刀”,放聲大笑,刀身上還殘留著戰鬥時砍下的屍兵手臂,那手臂仿佛是他英勇的見證。“俺早就憋不住了!那些龜孫子在我們地盤撒野,是時候讓他們血債血償!不把他們的糧草燒個精光,俺黑狼就不姓黑!”但也有弟子麵露懼色,小聲說道:“觀主,袁紹糧草大營必有重兵把守,還有玄冥教的邪修……而且聽說他們新訓練了一支‘陰魂衛’,都是由戰死的精銳士兵屍變而成,戰鬥力極強。”
“所以我們要智取。”王凡展開一張羊皮地圖,上麵用朱砂標記著袁紹軍營的詳細布局,還畫滿了各種記號和批注。“你們看,此處有條廢棄的河道,直通糧草大營。我們可讓水性好的兄弟攜帶‘爆炎符’,從水下接近。同時,派一隊人在正麵佯攻,吸引守軍。最重要的是,找到並摧毀他們的‘玄冥羅盤’,沒了這玩意兒,我們的‘觀氣術’就能重新發揮威力。另外,我會親自帶隊,潛入敵營,尋找機會破壞‘蝕靈陣’的陣眼。”他頓了頓,眼中閃過寒光,“此次行動,隻許成功,不許失敗。若能摧毀袁紹糧草,削弱玄冥教的支持,我們就能在兗州站穩腳跟。但大家也要做好犧牲的準備,戰爭從來不是兒戲。”
夜色漸深,清微觀內燈火通明。王凡在密室中反複推演戰術,同時用《太平要術》心法為陳九療傷。密室裡擺滿了各種典籍和符籙,陳舊的書架上堆滿了泛黃的古籍,散發著淡淡的墨香。牆上還掛著繪製的敵軍陣法破解圖,那些神秘的符文在搖曳的燭光下若隱若現,仿佛隱藏著無儘的秘密。陳九服下“回陽丹”,氣息稍穩,緩緩說道:“觀主,弟子方才研究‘陰天子旗’殘片,發現其與《天機陣圖》中的‘噬靈陣’有所關聯。若袁紹再次祭出此旗,我們……”
“我已有所準備。”王凡取出一枚刻滿符文的玉簡,玉簡正是從洛陽古墓所得,表麵的符文在燭光下閃爍著神秘的光芒。“此玉簡記載著‘鎮魔大陣’的布置方法,需要百名修士同時催動。明日之戰,若情勢危急,便啟動此陣。”他望向密室牆上懸掛的兗州地圖,曹操勢力的範圍在袁紹的壓迫下已縮小不少,而呂布的勢力也在蠢蠢欲動。“而且,我們必須儘快與曹操取得聯係,此次奇襲若能成功,或許能為雙方合作打開新局麵。但曹操此人多疑,我們在合作的同時,也要留個心眼。”
寅時三刻,清微觀大門緩緩打開。“隱鱗軍”三百精銳身披輕甲,腰間掛滿“雷火符”、“磁吸符”,手持新打造的“破魔箭”,在“太平戰鼓”的轟鳴聲中踏上征途。戰鼓每一次敲擊,都讓地麵微微震動,鼓聲中仿佛蘊含著無儘的力量,鼓舞著士兵們的士氣。王凡手持青蚨劍走在最前方,劍身麥穗紋與夜空中的北鬥七星遙相呼應。他心中清楚,這一戰不僅是為清微觀雪恥,更是在亂世中站穩腳跟的關鍵——若能摧毀袁紹糧草,削弱玄冥教的支持,清微觀才能真正在兗州立足,為日後對抗更大的危機贏得生機。而此刻,袁紹軍營中,郭圖撫摸著完好無損的“陰天子旗”,嘴角勾起陰森的笑容,一場更大的陰謀,正在黑暗中悄然醞釀。他的身邊,幾個神秘的黑袍人正在布置新的陣法,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不安的氣息,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暴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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