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小節:戰後固根基
兗州戰場上的硝煙如濃稠的墨汁,順著黃河水向遠方蔓延,仿佛一層沉重的陰霾,壓在這片飽經戰火的土地上。清微觀的弟子們赤腳踩在焦土上,每一步都揚起些許塵土。他們神情專注,手中緊握著“聚土符”,符籙綻放出的金光如靈動的絲線,所過之處,斷裂的青石磚仿佛被一雙無形的手牽引,自動拚接在一起,縫隙間滲出的靈氣如蛛絲般交織,散發出微弱而柔和的光芒。
王凡站在觀前廢墟中,望著演武場上排列整齊的擔架,心中五味雜陳。奇襲袁紹糧草營雖重創敵軍,但“隱鱗軍”的精銳折損近百人。傷員們蜷縮在擔架上,痛苦地呻吟著,甲胄下滲出的黑血在地麵彙成細小的溪流,那刺鼻的血腥味與“腐骨粉”和草藥混合的氣味交織在一起,彌漫在空氣中,令人作嘔。王凡的目光一一掃過這些傷員,腦海中不禁浮現出與他們並肩作戰的場景,心中一陣刺痛。這些年輕的生命,為了清微觀,為了守護這片土地,不惜付出一切。他暗暗握緊拳頭,心中湧起一股堅定的信念,一定要讓清微觀變得更強大,保護好每一個弟子。
“觀主,曹操派使者來了。”陳九拖著纏著繃帶的手臂,步伐略顯蹣跚地走來。肩頭“蝕魂箭”的傷痕已結出紫黑的痂,袖口還沾著未乾的“醒神草”汁液,仿佛在訴說著之前戰鬥的慘烈。“使者帶來了二十車糧草和鐵礦,還有一封荀彧的密信。”他遞上竹簡,封泥上的“魏”字印璽被磨得發亮,顯然經過多道關卡。王凡拆開竹簡,荀彧的字跡工整中透著謹慎:“奇襲之功,天下共見。然袁賊勢大,望觀主與明公共禦外敵……”通篇客套話下,藏著曹操對清微觀實力的試探。王凡微微皺眉,心中思索著曹操的意圖。曹操此人,野心勃勃,與他合作,猶如與虎謀皮,但在這亂世之中,為了清微觀的生存,又不得不借助他的力量。
“傳我的話,感謝曹公英明。”王凡將竹簡收入袖中,指尖下意識地輕撫青蚨劍的麥穗紋,仿佛從這熟悉的觸感中汲取力量。“讓使者帶兩箱‘驅邪符’回去,就說可保兗州糧倉免受邪術侵擾。再附贈十枚‘夜行符’,供曹軍斥候探查敵情。”他轉身望向演武場,趙鐵柱正在指導新兵練習“磁吸符”與戰刀配合。十五歲的新兵手忙腳亂,符籙不慎貼在刀刃上,刀身瞬間吸附住三丈外的木靶,引起一陣驚呼。王凡看著這一幕,心中既欣慰又擔憂。欣慰的是弟子們積極訓練,充滿朝氣;擔憂的是在這危機四伏的局勢下,他們是否能快速成長,應對即將到來的挑戰。“通知各隊,明日起操練‘三才陣’,陣型變換時需配合‘鎮邪符’與‘雷火符’,專門應對玄冥教的‘陰魂突襲’。”
暮色如紗,漸漸浸透後山。王凡獨自來到靈脈入口,周圍的空氣彌漫著一股潮濕而陰森的氣息。“鎮靈碑”已用“補天符”修複,碑身新刻的“太平道印”泛著柔和的金光,卻無法驅散靈脈入口處的詭異氛圍。靈脈入口的泉水仍呈暗黑色,水麵漂浮著“蝕骨粉”腐蝕後的殘渣,散發著陣陣腐臭。他運轉“觀氣術”,隻見靈脈深處纏繞著灰黑色的邪氣,如毒蛇般啃噬著大地的精元。王凡眉頭緊鎖,心中滿是憂慮。“必須用‘正陽草’淨化。”他皺眉低語,想起藥圃中僅存的三株幼苗,不禁感到一陣無奈。“或許該派黑狼去泰山深處尋找野生植株,那裡人跡罕至,靈氣未被汙染。”
“觀主!”黑狼的粗獷嗓音打破寂靜。這名壯漢肩頭扛著一名傷員,身後跟著七八個黃巾餘部打扮的流民,每人手中都提著兵器,神色匆匆。“這些兄弟在兗州流民中發現了玄冥教的探子!”被押解的探子身著破爛道袍,腰間掛著刻有骷髏紋的葫蘆,王凡一眼認出那是盛裝“玄冥水”的容器。他眼神一凜,立刻甩出“問心符”,符紙如一道流光,精準地貼中探子眉心。瞬間,對方眼球爆裂,流出黑綠色的膿水,身體迅速乾癟成一具乾屍,手中卻仍緊攥著半枚“傳訊符”。王凡心中一沉,這些邪祟的手段越發狠辣,看來玄冥教的陰謀正在逐步展開。
“滅口手段倒是乾脆。”王凡蹲下身,用青蚨劍小心翼翼地挑開殘符,碎片上“血月...兗州...巨野澤”的字樣若隱若現。他心中一凜,血月之夜,正是玄冥教煉製“攝魂鐘”的最佳時機,而巨野澤地處兗州中部,正是曆史上曹操與呂布拉鋸的古戰場。這絕非巧合,看來一場巨大的危機正悄然降臨。“陳九,立刻召集情報閣弟子,全力探查巨野澤周邊的陰魂活動。”他轉身望向黑狼,目光堅定而嚴肅。“你明日帶五名弟子潛入巨野澤,若發現祭壇痕跡,不必強攻,用‘爆炎符’標記位置即可。”黑狼咧嘴一笑,露出泛黃的犬齒,眼神中透著無畏。“觀主放心,俺黑狼保證完成任務!”
深夜,密室中燭火搖曳,被穿堂風拂得明滅不定,昏黃的光線在牆壁上投下詭異的影子。王凡攤開《天機陣圖》,用“玄冥羅盤”殘片在地圖上標注探子出現的位置。羅盤指針多次震顫後,穩穩指向兗州中部的巨野澤,針尖滲出的黑血在地圖上暈開,宛如一朵妖異的花。他取出從張頜屍身上繳獲的“玄冥左使”令牌,令牌在燭光下映出細小的咒文——那是通往邪修密道的標記。王凡凝視著令牌,心中思索著對策。“或許可以借此混入敵營。”他喃喃自語,指尖劃過地圖上的“官渡”二字,曆史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曹操與袁紹的決戰將至,而玄冥教試圖在亂世中完成“攝魂鐘”的最終煉製。這場戰爭,不僅關乎清微觀的存亡,更關乎整個兗州百姓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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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演武場上傳來整齊而有力的呼喝聲。趙鐵柱手持“麥芒戰刀”,正在演示“三才陣”的變陣技巧。“天陣守禦,地陣包抄,人陣突擊!記住,‘鎮邪符’亮時防陰魂,‘雷火符’亮時全力攻!”新兵們雖動作生疏,但眼神堅定,充滿了鬥誌。經曆過糧草營奇襲後,清微觀的弟子們深知邪祟之患不除,天下無寧日。王凡站在點將台上,看著這些年輕的麵孔,心中湧起一股欣慰之情。他注意到趙鐵柱在指導時總會刻意放緩動作,照顧左臂受傷的弟子,心中更是感到一陣暖意。這些弟子們,在戰火中逐漸成長,他們的團結和堅韌,是清微觀的希望所在。
正午時分,曹操軍的斥候快馬馳入觀內。斥候翻身下馬時,鎧甲上的“魏”字徽章沾滿泥汙,遞上的文書邊緣染著血漬,可見一路奔波的艱辛。“啟稟觀主,呂布軍夜襲兗州西郡,曹將軍請您火速支援!”王凡展開文書,朱砂批注的“呂布有妖術相助”刺痛雙眼。他心中暗歎,曆史的車輪果然加速轉動,各方勢力的爭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他轉頭望向演武場,趙鐵柱已整備好三百“隱鱗軍”,“太平戰鼓”被擦得發亮,鼓麵上的戰痕清晰可見,仿佛在訴說著往昔的戰鬥。士兵們胸前的“鎮邪符”在陽光下泛著金光,宛如金色的鱗甲,給人一種堅不可摧的感覺。
“鐵柱,你留守觀內,繼續訓練新兵。”王凡拍了拍趙鐵柱的肩膀,感受到對方肌肉的緊繃,這是趙鐵柱對職責的擔當。“黑狼,你隨我去兗州西郡。陳九,巨野澤的探查照舊,不可延誤。”他翻身上馬,青蚨劍在晨光中劃出冷冽的弧光,宛如一道希望之光。“告訴兄弟們,此戰若勝,兗州百姓將免受邪祟之苦;若敗,清微觀便再無立足之地。”士兵們齊聲高呼,聲音響徹雲霄,充滿了必勝的信念。
隊伍行進至兗州邊界時,遠處天際突然泛起血紅色,仿佛被鮮血染紅的幕布。王凡心中一凜,勒馬取出“觀氣羅盤”殘片。碎片上的兗州地圖竟滲出血水,巨野澤方向騰起的陰氣如黑色天柱,直插雲霄,頂端隱約可見鐘形輪廓。他轉頭望向黑狼,後者正咬開“驅毒丹”的蠟封,露出泛黃的犬齒,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丹藥的香氣。“觀主,俺聞到了屍臭味,比上次的屍兵更濃!”黑狼皺著眉頭,眼神中透露出警惕。
“加快速度!”王凡揮動馬鞭,神色嚴峻。“呂布的妖術師必有玄冥教撐腰,我們必須在他們會師前擊潰呂布!”他暗中計算時間:曆史上曹操與呂布的兗州之戰持續兩年,但此刻有清微觀介入,或許能改變戰局。但前提是,必須阻止玄冥教借戰亂完成“攝魂鐘”的最後獻祭。他深知,這一戰,不僅是與呂布的較量,更是與玄冥教的一場生死博弈。
兗州西郡城頭,曹操親自督軍。他身著戰甲,神色凝重,望著王凡帶來的“隱鱗軍”,眼神中既有讚許又有警惕。“觀主果然信守承諾。”曹操抱拳說道,聲音低沉而有力。王凡抱拳回禮,瞥見曹操腰間掛著自己送的“辟毒香囊”,心中暗笑——這位未來的魏王,終究是要借修仙者之手對抗邪術,卻又怕養虎為患。在這亂世之中,各方勢力都在為了自己的利益權衡利弊,相互算計。
“報!呂布軍已到十裡外!”斥候的喊聲撕裂空氣,打破了短暫的平靜。王凡登上城頭,隻見地平線處塵煙滾滾,遮天蔽日。呂布的赤兔馬踏起火星,如同一道紅色的閃電,其身後跟著三十餘名身披黑袍的修士,手中“陰魂幡”獵獵作響,幡麵繡著的骷髏吞吐黑霧,仿佛來自地獄的使者。王凡運轉“觀氣術”,竟見這些修士腳下踏著“血魂陣”圖騰,每走一步,地麵便滲出黑血,散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這是玄冥教用活人獻祭煉成的“血魂衛”,比普通屍兵更具靈智,也更難對付。王凡心中一沉,深知這場戰鬥的艱難,但他的眼神卻越發堅定,無論如何,都要守護住兗州,守護住清微觀。
“準備‘雷火符’!”王凡厲聲下令,聲音堅定而有力,如同洪鐘般在城頭回蕩。“黑狼,你帶死士繞後,專攻‘陰魂幡’!曹操軍的弓箭手聽令,箭矢一律蘸‘醒神草’汁液,射向邪修麵門!”他取出“太平戰鼓”,親自擊鼓助威。鼓點如雷霆滾過荒原,震得大地微微顫抖,也震得呂布軍戰馬人立而起,前排士兵麵露驚恐。這戰鼓,不僅是鼓舞士氣的工具,更是清微觀的精神象征,激勵著每一個士兵奮勇殺敵。
戰鬥打響瞬間,王凡注意到呂布軍中的妖術師正在結印布置“蝕靈陣”。那妖術師麵容扭曲,口中念念有詞,雙手快速舞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邪惡的氣息。王凡心中一緊,毫不猶豫地甩出三枚“鎮魔符”。金光如閃電般劃過,所到之處,陣圖碎片紛紛炸裂,發出刺耳的聲響。妖術師們口吐鮮血,陣型大亂,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惱羞成怒的妖術師竟祭出“攝魂鐘”殘片,鐘身裂痕中滲出的黑血在空中凝成骷髏形態,張牙舞爪地吞噬了三名曹操軍士兵的魂魄。士兵們發出淒慘的叫聲,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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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死!”王凡怒喝一聲,捏碎“聚靈玉簡”,強行溝通天地靈氣。天空瞬間烏雲驟聚,如同黑色的巨浪,滾滾而來。一道金光從天而降,如利劍般將“攝魂鐘”殘片劈成齏粉。金光消散後,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焦糊味。呂布見勢不妙,虛晃一槍後撥馬撤退,赤兔馬的嘶鳴聲中透著不甘。王凡正要下令追擊,卻見巨野澤方向陰氣暴漲,天空中隱約浮現出血色圓月的輪廓——玄冥教的“血月祭”提前啟動了!王凡心中暗叫不好,這必定是一場更大的危機。
“曹將軍,巨野澤有異動!”王凡抓住曹操的手臂,指尖因用力而發白,神色焦急。“那是玄冥教的‘攝魂鐘’!必須立刻派軍支援!”曹操皺眉看著王凡急切的模樣,目光掃過其腰間的“觀氣羅盤”殘片,心中暗自權衡。終於,他緩緩點頭:“好,我命夏侯淵率軍隨你前往。但觀主需答應我,若此戰得勝,清微觀需公開與我軍結盟,共伐袁紹。”王凡心中暗喜,麵上卻做出沉吟之色:“一切為了兗州百姓。”他深知,與曹操結盟,雖然會受到一定的限製,但在這亂世之中,也是清微觀生存和發展的必要選擇。
王凡轉身望向黑狼,後者正用“狼牙刀”劈開最後一名“血魂衛”,刀刃上的“破邪斬”符文因吸收邪氣而泛著紫光。黑狼的臉上濺滿了敵人的汙血,但他的眼神卻無比堅定。這場戰爭,早已不是單純的勢力之爭,而是凡人與邪祟的生存之戰——而王凡知道,隻有借曹操的兵力穩住兗州局勢,清微觀才能有足夠的時間,去阻止那場即將到來的“血月之災”。
當隊伍開向巨野澤時,王凡摸出懷中的《太平要術》殘卷。殘卷扉頁不知何時多了一行新的墨跡:“血月至,鐘鳴起,生靈劫。”他握緊書卷,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作為穿越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接下來要麵對什麼——但這一次,他要帶著清微觀,在曆史的洪流中,硬生生殺出一條背離宿命的路。他深知,前方的道路充滿艱險,但為了清微觀,為了兗州的百姓,他彆無選擇,隻能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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