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小節:奉孝遺策
清微觀靜室,丹爐氤氳,草木清香彌漫。王凡盤膝而坐,指尖輕觸案頭溫潤如玉的傳國璽核心。自葬龍澤古墓奪回此物,天下氣運之弦被無形之手撥動,愈發紛亂緊繃。一股深沉惡意如暗河毒蛟,從幽冥閣方向傳來躁動漣漪,試圖侵蝕新生秩序。王凡閉目凝神,心神與璽核相連,清晰感知威脅迫近。
“稟觀主!”門外弟子恭敬又急促,“許昌丞相府使者星夜趕來,言曹丞相有十萬火急要事相商!”王凡倏然睜眼,眸中精光如電,案頭璽核受感應微光流轉、發出低沉嗡鳴。“備快馬。”他聲音平靜卻有力,起身間青衫微動帶起清風。
許昌丞相府議事廳,炭火熊熊卻驅不走深秋寒意與凝重氛圍。曹操身著玄色常服端坐主位,麵色沉鬱,案頭軍報旁傳國璽核心散發柔和光芒,似是壓抑漩渦中心。下方荀彧、荀攸憂慮,程昱緊鎖眉頭,賈詡撚須不語,夏侯惇、曹仁、張遼等武將身姿挺拔卻難掩眼中沉重,空氣似已凝固。
“烏桓!”曹操聲音打破沉寂,如金鐵交擊,壓抑怒火跳躍,“塞北豺狼趁中原逐鹿內耗,屢犯邊陲,屠戮子民、劫掠財貨,還收容袁尚、袁熙二賊!其盤踞柳城今遼寧朝陽),已成肘腋之患、芒刺在背!不除此獠,北疆、後方永無寧日!北征刻不容緩!諸公可有良策助吾除此心腹大患?”他手指重重敲擊傳國璽核心,發出沉悶回響。
廳堂內頓時議論紛紛。程昱率先出列,憂色滿麵:“丞相明鑒!烏桓遠在塞外,路途千裡,塞北苦寒,深秋即臨風雪嚴冬,道路冰封泥濘。大軍遠征,糧秣輜重轉運艱難,損耗巨大,十石糧運至塞北恐不足三石可用,此其一難!”荀攸緊接著沉穩卻憂慮道:“其二,烏桓乃馬背之族,來去如風,單於蹋頓部精騎剽悍,熟悉塞外山川地理。我軍勞師遠征,深入不毛,彼以逸待勞,據白狼山、柳城之險而守,地利儘在其手。若戰事遷延,師老兵疲,後果不堪設想!”賈詡緩緩抬眼,聲音低沉如重錘:“其三,亦是最大隱憂!丞相若親率大軍主力北上,許都必然空虛!劉備新敗於汝南,關羽、張飛虎視眈眈;孫權坐斷東南,窺伺中原。若此二人趁虛而入,襲擾許都或斷糧道,則我軍進退失據,根基動搖,望丞相慎之又慎!”此言一出,廳內一片沉寂,眾人憂懼更濃。
曹操眉頭緊鎖,指尖摩挲璽核,心中千鈞重擔。謀士們所言句句在理,北征如萬丈深淵走鋼絲。可烏桓與袁氏餘孽勾結,已成附骨之疽,不趁其羽翼未豐根除,待其坐大與南方孫劉呼應,將是滅頂之災!他目光掃過眾將,夏侯惇、曹仁等握拳麵露戰意,卻也知艱難。廳堂內爭論再起,主戰主守僵持不下,空氣壓抑。
恰此時,廳外傳來許褚洪鐘般稟報:“丞相!清微觀主王凡道長到!”“速請!”曹操眼中爆發出神采,起身大步迎向廳門。
王凡青衫磊落、氣度沉凝,在許褚引領下步入廳堂。他先向曹操微微稽首:“貧道王凡,見過丞相。”視線掃過廳內眾人,落在傳國璽核心上,心中明了。“王道長!來得太及時了!”曹操拉住王凡手臂引至主位之側,急切道,“吾正與眾卿議北征烏桓之急!道長洞察天機,必有良策解此困局!烏桓勾結袁氏盤踞柳城,成心腹大患,然眾卿所慮艱險,道長想必已知,不知何以教我?”曹操將難題全盤托出,目光灼灼期待。
王凡神色平靜,目光投向廳側北疆輿圖,手指劃過許昌至柳城的距離,沉穩道:“丞相與諸公所慮皆為國事之重,貧道認同。勞師遠征,大張旗鼓直撲塞外,千裡行軍形跡難藏,烏桓斥候遍布,必然知曉。屆時奇襲失效,隻能強攻堅城,正中幽冥閣下懷,他們盼丞相主力深陷塞北。”眾人神色一凜,程昱敏銳問道:“道長是說,北征可行非常之法,以‘奇’‘險’製勝?”“正是。”王凡頷首,手指戳向地圖上的幽州區域,“欲行奇襲,需化不可能為可能,策之精髓在於‘秘’與‘速’!此策非貧道獨斷,實承故人遺澤。”他頓了頓,看向曹操,帶著追憶與鄭重:“丞相可還記得郭奉孝?”
郭嘉之名如驚雷在曹操心中炸響,他身軀一震,神色黯淡,眼中滿是痛楚、追憶與遺憾。郭嘉是他心中的傷痛與倚重。廳內眾人也瞬間屏息,郭嘉在曹營核心重臣心中分量極重。“奉孝生前與貧道煮酒論天下,談及北疆胡患憂心忡忡。”王凡聲音似帶回往昔,“彼時雖未言明方略,但其意已明。他遺有‘輕兵速進,奇襲柳城’之策。”王凡走到地圖前,手指點在幽州北境的“無終”今天津薊州)和“薊城”今北京西南),“欲行此策,第一步,秘移精兵於幽州邊塞!”
他手指沿太行山脈東麓向北移動:“請丞相密令虎豹騎精銳萬人化整為零,假借‘清剿黑山餘孽張燕’‘輪換漁陽、右北平邊防守備’‘押運冀州河間郡秋糧’等名目,分作十至十五股,各擇路徑,晝伏夜出、偃旗息鼓,十五日內悄然潛行至幽州北境無終大營或薊城附近秘密集結。此地乃北疆鎖鑰,臨近邊塞,日常兵員調動尋常,可掩人耳目,能將出擊點向前推進五百餘裡,縮短奔襲距離,是‘秘’之關鍵!”王凡手指在無終薊城位置重重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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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手指在地圖上劃出指向柳城的險峻弧線:“待精銳秘密集結於幽州邊塞,當機立斷,棄遼西走廊大道,循濱海險僻的盧龍古道,出盧龍塞!此路依山傍海,夏秋泥濘、冬春冰雪,荊棘密布、人跡罕至,行軍艱難十倍於坦途,但正因險絕,烏桓必疏於防範。大軍輕裝簡從,士卒僅攜十日乾糧與必備武器,一人雙馬若可能),另遣精悍死士押運少量箭矢、藥物、火油等物資,擇隱秘小路隨後策應,沿途於隱秘處預設一至二處補給點,或行‘因糧於敵’之策。全軍倍道兼行,務必在烏桓反應前直插柳城,以奇險搏勝局!”
曹操眼中精光暴射,猛拍案幾,傳國璽核心都微微跳起:“妙!妙絕!正合吾意!奉孝!雖陰陽兩隔,遺策猶存!”他強抑激動,看向王凡追問:“道長此策精妙,但塞北苦寒,輕兵速進,糧秣可依道長之法周旋。可幽冥閣與烏桓勾結,其邪陣防不勝防,若大軍遭邪法埋伏,恐有覆沒之危!道長可有萬全之策?”
王凡神色一凝,眼神銳利,周身隱有肅殺之氣:“程公所慮正是凶險之處!幽冥閣之患甚於烏桓鐵騎!貧道已察其於白狼山要隘布下‘葬魂風沙陣’!此陣凶戾,以‘風伯旗幡’為陣眼,引塞北風沙戾氣與幽冥死氣,發動時沙暴遮天、迷魂幻象惑亂心神、蝕骨陰風銷魂熔金,精銳陷入不消半日便成白骨,此乃幽冥閣阻王師、斷丞相霸業之陣!”廳內眾人倒吸冷氣,雖不通術法,卻也能想象恐怖場景,背脊生寒。
王凡語氣斬釘截鐵,帶著金丹修士的自信:“然邪不勝正!邪陣雖凶,自有破法!其根基在‘風伯旗幡’與地脈陰煞勾連。貧道已有應對之策,屆時尋陣眼、破邪幡、斷根基!此行貧道隨軍先鋒,親臨陣前應對幽冥閣邪祟!”
“好!好!好!”曹操連道三聲好,豪氣衝雲霄,猛地站起下達軍令:“程昱仲德)!”“臣在!”“即刻以‘甲字’機密等級擬定調兵密令!精選虎豹騎一萬精銳,化整為零分作十二路,以‘增援冀州渤海防務’等名目,各走不同路徑,晝伏夜出、偃旗息鼓。沿途關隘守將,非見吾親筆虎符與密令暗語,不得放行詢問!十五日內務必抵達幽州無終大營集結!走漏消息者,立斬不赦,夷其三族!”“諾!臣遵命!”
“夏侯惇元讓)!”“末將在!”“汝總領秘密調兵,持吾佩劍‘青釭’與虎符,親赴無終大營坐鎮,協調十二路人馬,務必隱秘迅捷!集結完畢整軍備戰,靜待大軍主力!”“末將領命!定不負丞相重托!”
“張遼文遠)、曹仁子孝)!”“末將在!”“汝二人為先鋒大將,領本部精銳隨元讓將軍先行,勘察盧龍古道,掃清障礙、開辟通路,於險要隱秘處預設兩處補給點,囤積物資,確保大軍通行無阻!遇小股烏桓斥候或山匪,全殲不留活口!”“諾!末將等定當披荊斬棘!”
“王道長!”曹操看向王凡,目光充滿信任與托付,遞上玄鐵令牌,“破邪衛道、護佑三軍全賴道長!清微觀所需物資等,道長可憑此令牌調用府庫,無人敢攔!”“除魔衛道,貧道義不容辭。幽冥閣之陣,必破之!”王凡接過令牌稽首,青蚨劍在鞘中清鳴。
隨著軍令下達,許昌丞相府的戰爭機器圍繞“奉孝遺策”高速隱秘運轉。信使攜虎符密令奔赴四方軍營,虎豹騎將士在夜色掩護下悄然向北方邊塞湧去,千裡奇襲拉開序幕。此刻,塞外白狼山隘口,幾麵“風伯旗幡”正汲取陰煞風沙,邪異力場籠罩要道,如劇毒之蛇等待獵物。王凡目光似已穿越一切,看到塞北即將爆發的激戰,新的劫運在寒風中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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