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慶明忙輕輕地搖了搖頭,姚海軍會意,忙說:“三哥,你剛才又不說,現在我們三家已經定下來了,你看就一頭牛,三家的地方就這麼多,再增加你們一戶,還不得把這頭牛給累死呀?”
姚大榜也說:“老三,一會兒你還有機會,這麼多頭牛呢。”
姚三隻好悻悻地坐坐回座位。
申騰飛說:“姚海軍,姚慶明,姚大榜三戶工分合計成現金抵一百五十九元三角六分,應補一十七塊一角四分錢。”
三個人聽了,忙應了一聲,姚大榜說:“等一下,我現在就回去找娃他媽拿錢。”
院壩裡有人笑道:“大榜,你就是個長年,這點錢都作不了主?”
另外一個人說:“哪個不曉得大榜就是個耙耳朵嘛,大榜,快回去,晚了要被你老婆罰你跪門坎。”
姚大榜也不生氣,說道:“你們懂個雞兒,老婆管錢,也隻是得看一下摸一下,家裡要用錢,一分一厘都得經過我的手才算數。”
院壩裡一陣哄笑,姚大榜三個人走了之後,姚三又上台去抓鬮,他在箱子裡摸來摸去,摸了半天,拿出來交給唐孝賢。唐孝賢接過來打開,大聲念道:“姚三,架子豬一頭。”
申騰飛說:“架子豬一頭,作價七毛錢一斤,一會兒去綜合農場過秤。”
姚三連連擺手說:“不作數,不作數,我是想要抓一頭牛的。”
還沒有等唐孝賢反駁他,會場裡就有彆人站起來說:“姚三,你這樣就不行了哈,抓到什麼全憑自己的運氣,誰不想要牛呢?人家先前抓的那些風博打穀揚塵的風車)好些都沒有說什麼,憑什麼到你這裡就不算了。”
“就是,你那摸逼手,全是黴菌,抓不到牛就不要怪。”
“有頭豬也不錯了,你可以選一頭犍豬架子母豬)回去,到時桃子母豬生殖器)紅了,你一配,一胎給你生個十個八個豬崽兒,多的都賺回來了。”
姚三呸了一聲:“要配也是請你去配,就曉得你喜歡吃桃子。”
唐孝賢說:“你還要不要,不要就讓開,該彆人抓了。”
姚三想了想,咬著牙說:“要,怎麼不要。”
申騰飛說:“行,你們家的工分可以抵價四十三塊錢,到時候過秤了,多退少補。”
姚三下來之後,又上去了好幾個人,不過都沒有再抓到牛。
沒多久,就輪到唐自立的號了,他走上台,在手心吐了一口口水,搓了搓,又哈了一口氣,然後伸到箱子裡摸了一會兒,拿出來一張交到唐孝賢手裡。
唐孝賢接過去,展開了念道:“唐自立,白水沙一頭。”
申騰飛說:“白水沙定價二百四十元,唐自立今年的工分不多,抵價二十七塊一毛二,需要補繳二百二十塊八角八分錢。”
唐自立忙說:“要、我要,馬上給你錢。”說完,從衣服裡掏出一塊手帕,數了二十三張給申騰飛。
會場裡又有人笑道:“唐老二,你的帕子像是你老婆用的那塊呢?”
“人家老婆的帕子存得住錢,就像個搖錢樹。”
“兩百多,眼睛都不眨一下,看來唐老二家真是發財了。”
“你們也不想一下,就打那兩頭野豬就賣了多少錢,聽說好幾百,他家唐哲還抓黃鱔和彆的貓貓去賣,聽說他們家現在家裡最少不低於一千塊錢了。”
“這麼多,狗日的姚三現在恐怕腸子都要悔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