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和墨蘇不知道靳家父子的心理活動,木蘭隻知道,靳言一定會來找她。
墨蘇的關注點則在她們身後的跟屁蟲上。
“周先生,請問你還要跟我們到什麼時候?”
周馳皺了皺眉,但很快又堆出笑容。他想起自己已不再是靳言的私助,墨蘇卻是自己新老板眼前的紅人。
她們不是能平起平坐的關係。
“我知道這樣有點唐突,但是……我自己恐怕很難離開這好望島,所以還得麻煩姬小姐……”
“叫姬總。”墨蘇有些不耐煩地糾正道。
看著周馳那副點頭哈腰的諂媚樣子,她更煩了。她轉頭去看木蘭,希望老板給個準話。
“你給理查德打個電話,讓他安排一下,就說我們多了一位乘客。”
理查德是她們那艘遊艇的船長。
這話的意思就是要把周馳帶走。墨蘇有些吃驚,但還是按照姬木蘭的吩咐聯係了理查德。
很快,理查德派的人就到了。不但把周馳接走了,還帶了些簡餐和蘇打水。
木蘭知道這肯定是墨蘇的要求,接過食物,說了聲謝謝,直接坐在了附近的石凳上。
“其實也不差這麼一會兒。”
“我知道。但是等我們走過去,又加熱好,再端給你吃上,肚子還不餓癟了?肚子不吃飽,腦子怎麼轉得動呢?”
墨蘇邊說邊把擰開瓶蓋的水遞給木蘭。
“你這話裡有話啊。”
現在木蘭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專業能為和“總裁”這個職業匹配的地方:擅長做閱讀理解。
好好地一句話,到這些人嘴裡,就變得拐彎抹角。
仿佛不這麼說話就會被開除富貴籍一樣。
墨蘇見木蘭聽出她的言外之意,倒也直說了:“我知道你留著靳言是為了找出要害你的幕後之人,但是有必要這麼迂回嗎?直接拿我們手裡的股份威脅靳言,我就不信他敢不說到底是誰要害你。”
“你怕我是對他還有舊情,所以舍不得逼那麼緊?”
墨蘇沒說話,就是默認。
木蘭失笑:“誰要害我?我們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現在靳家又幾乎是我的囊中之物……你覺得靳言會蠢到承認是他要害我嗎?”
交往三年,靳言雖然不完全了解姬木蘭,但姬木蘭那個有仇必報的個性,他還是知道的。
整個汝城和她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
“是我想的太淺了……隻是就這麼放過他們,還真有點不甘心。”
木蘭咀嚼著食物,沒回答。作為她本人,她完全理解墨蘇的感受。
她本來以為,都成為這麼有錢的人了,那還不是為所欲為嗎。
但可能是她穿過來的時機不對吧,無論是被悔婚,還是被謀殺,都慘兮兮的,相比總裁文,更像虐女文。
哪怕做了足夠的準備了,也沒辦法像爽文裡那樣說出“天氣這麼熱,靳家該破產了”的經典台詞。
確實沒有想象中那麼爽。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她不討厭這種危機四伏的感覺——不是自虐,而是覺得有點挑戰也蠻好玩的。
海上吹來一陣風。
現在太陽已經完全升起,懸在兩人的頭頂,風吹在身上,卻並不熱,還挺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