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默彌漫在蜜川居內。
之前靳言還覺得這兩兄弟都是戀愛腦:弟弟想奢求金主的愛,哥哥也差不多,會因為舊愛要結婚而傷懷。
誰都知道,沒有人能在南瑟館待一輩子。
姬木蘭的喜新厭舊程度,讓“年老色衰”這四個字根本沒法發揮作用。
所以,隻要和美願意,過個幾年,他就能離開南瑟館,隻要不犯事,說不定還能得到姬木蘭的幫襯……到時候,什麼前任、白月光的,不都可以再續前緣了嗎?
離婚又不是什麼稀罕事。
但現在……這事兒就不這麼簡單了。
彆說那個昊揚的父親,給她安排這場聯姻,就是衝著讓她生孩子去的。
就她那個準老公的斑斑劣跡,也讓人很難不懷疑,她到底能不能活到和美離開南瑟館。
“你哥現在怎麼樣?”
“……和死了差不多吧。”
靳言想笑,但忍住了:“如果……我是說如果……因為我不那麼了解這裡的規矩。如果你們去找木蘭,說和美因為一些私人的原因想離開,木蘭能同意嗎?”
善美用看蠢貨的眼神看著靳言。
靳言很少被這麼直白的羞辱,卻也隻能忍了。
“好,那我換個問法……你們‘七美’裡,有沒有過先例,是主動提出離開南瑟館的?”
善美的眼神還是不太友好,大概從“蠢貨”變成了“白癡”。
也對。
誰會想要離開南瑟館呢?生活上,這裡好吃好喝好玩的應有儘有。工作上,按勞分配,多勞多得。
姬木蘭除了要求他們乾淨,在其它方麵的限製並不多。
不乾淨也沒事,隻要不是背叛姬木蘭,她最多也隻是不碰而已,該分配工作還是照常分配。
無論是做金主,還是做老板,姬木蘭都算得上有良心。
他們沒必要主動離開。
起心離開的,大多是不滿足於隻做姬木蘭的十幾或幾分之一,想做其她富婆的“正室”或者“唯一”的。
可惜富婆隻是有錢,不是沒腦,所以這類人的下場一般就是被逐出“七美”或者南瑟館。
那也不是主動離開。
靳言又被鄙視,又懶得想這些沒用的,索性擺爛:“行,那你說吧,你們想怎麼辦。”
“離開‘七美’,隻有一種先例。”
“哦?”
“被姬總厭棄,自然就被替換掉了。”
現在,用看蠢貨、白癡的眼神看人的,變成了靳言:“你是在玩一種很新的廢話文學嗎?”
“不一樣。”善美解釋,“被厭棄和替換,我們是被動的,但如果我們主動呢?”
“主動?那就肯定是做了讓木蘭不高興的事情,但那樣的離開,恐怕不是你哥想要的。”
“所以,我們需要你。”
善美露出一個笑容,有點狡詐。靳言下意識往後退了點,被椅子把手頂到後背,無路可退。
“你是姬總曾經看上過的男人,隻是因為做了錯事,才被她討厭。但我們都知道,她心裡還有你。”
哦?
善美這馬屁拍到了靳言心裡。
雖然從好望島大鬨婚禮開始,姬木蘭就對他表現得非常不友好甚至厭惡,但靳言心裡還是覺得,媒體嘴裡那個得知他要和結婚後“為愛發瘋”的姬木蘭,才是真正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