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畢接到姬木蘭的電話,並不意外。
但聽說姬木蘭要和他約在瑞安醫院見麵,還是皺起了眉。他想討價還價,姬木蘭一句話就把他製服了:“你真想要我死?”
他當然不想,否則他不會在那天離開的時候,留下一板藥。叮囑墨蘇,一日一粒,午餐後溫水服用。
墨蘇不信他,當場按出一顆,遞到靳畢麵前,讓他吃掉。
姬木蘭的電話在第三天晚上打來。
他猜,姬木蘭是先找人對藥進行了檢測,確認無毒無害之後,才開始服用。
一板藥一共有六粒,墨蘇浪費一顆,檢測用掉一顆,還剩四顆。所以姬木蘭才會約他第二天見麵。
一切如他所料。
靳畢看著桌麵上的一家四口全家福,透亮的玻璃背後,是四張笑得如出一轍的臉。
他拿出黑色油性筆,在靳言的臉上打了把叉:“蠢貨。”
又把全家福倒扣在桌上,手指輕敲桌麵:“我怕了你了。我去就是。”
掛了電話,木蘭緊縮的眉頭並未鬆開,她知道這是一場硬仗。
因為姬木蘭之前根本沒有把靳畢放在眼裡——一個二十出頭,放在國外讀書,從未接觸過家族事務的毛頭小子,最多以後叫自己一聲“大嫂”,有什麼可在意的?
所以靳畢沒有什麼把柄在她手裡。現在反倒因為姬木蘭自己大意,被傳染了病毒。
木蘭暈倒的時候,墨蘇就把靳畢控製起來了。
靳畢沒有反抗,還解釋說這是正常的免疫反應,因為姬木蘭的身體素質本來就比一般人強,反應自然也比彆人要大。
墨蘇說,靳畢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全是崇拜的表情,對姬木蘭的愛慕連她一個外人也能感覺到。
木蘭不為所動,反而說墨蘇魯莽,不應該就這樣把靳畢放走。
她太清楚,男女之愛根本不是什麼長久的東西,而真正長久的愛從來不是占有、剝奪,或讓強者淪為褲下之臣。
男女之愛隻不過是一場荷爾蒙陰謀,以繁衍作為終極意義。
一旦失去這個目的,最多隻能算一場遊戲,玩得開心就行。
可惜現在姬木蘭玩到引火燒身。
“還要我來給她擦屁股!”木蘭心底湧起一股對吊車尾學生的恨鐵不成鋼之情,“我是什麼全自動爛攤子收拾機嗎……”
墨蘇替姬木蘭覺得有愧:“小姐吃了這次虧以後,會改的。”
姬木蘭那天剛回到汝城的世界,就差點溺水。
一直躺到晚上才醒來。
姬瑞璘從外麵辦事回來,看到的就是第二次在自家池塘溺水的女兒。
墨蘇跟她解釋,是為了拿到丁小南“故意殺人”的證據才這麼做的,她也覺得十分荒唐。
“丁小南是什麼東西?殺人凶手!我女兒可是總裁啊,怎麼能拿她的命去極限一換一呢!墨蘇,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也跟著壞掉了啊!”
她一肚子氣無處撒,聽說丁小南推完姬木蘭,墨蘇就報了警,人已經被帶走,遊泳池附近的監控視頻也上交了,立刻就把電話打給了她的朋友們,說是要好好“照顧照顧”丁小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