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驍冉選擇了自己,與柴培敏結成同盟,才有了現在的局麵。
“所以……”木蘭問出了關鍵的問題,“路驍冉跟你說過那棟大樓的第六層是什麼嗎?”
柴培敏不負所望地點頭:“是實驗室,驍冉曾經在裡麵工作,但是……她從沒研究過病毒。”
這不奇怪。
如此“機密”的內容,靳畢是不可能讓注定要在他們的設計下“自願”回家的女員工們知道的。
“播放錄音吧。”木蘭對唐堯說。
唐堯調高音量,點開了第一個錄音……
“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就是啊,都兩年了,也沒個結果,小靳總三天兩頭的催問,我是真不想乾了。”
“不想乾?家裡人不吃飯?老婆不管啊?養孩子不要錢啊?等你孩子上補習班你就知道錢不經用了。”
話題逐漸扯遠了。
在木蘭覺得有些無聊的時候,有人壓低了聲音,但卻很清晰,看來應該是距離錄音器最近的人——陳森。
“彆說錢了,就之前那次事故……要是真有人捅出來,我們一個也跑不了。”
木蘭與墨蘇不約而同地看向柴培敏。
“你怎麼又提這個!”有人低聲斥責,“不是已經說過,那些人都簽了合同的,而且……”
“騙騙彆人也就算了,你跟我說這些漂亮話有屁用!”
陳森似乎很不服氣,電腦裡發出衣物摩擦的聲音,他似乎轉了個身:“頌金,你要知道,這是我們研究室最大的項目,小靳總盯得很緊,一旦有什麼問題,我們幾個人……一個也逃不掉!”
“老陳,你說這話可就沒意思了啊。”這次說話的換了個人,應該就是賴頌金,“出了問題,解決就好……這個項目要是這麼簡單,小靳總也不會交給我們。”
“就是,不就是那啥了幾個人麼……小靳總不都找人處理好了?要是真有問題,不早就出事了?”
“也就你心大啊,老沈……”
第一段錄音結束了。
墨蘇走到柴培敏身邊,遞給她一杯水:“小柴,你還好吧?”
“你們覺得……他們說的那個事故,會和我姐姐有關嗎?”
這個問題在場沒人能回答得了。
但剛才墨蘇問柴培敏為什麼七月的錄音現在才拿出來的時候,木蘭就隱約猜到,或許不止是因為她們沒遇到合適的人,也是因為路驍冉實在無法親口說出真相——那對柴培敏來說,太殘忍了。
木蘭的猜測很快得到了印證。
第二段錄音裡,隻有陳森和沈明的聲音。
“賴頌金騙了我們!”陳森的聲音有些激動。
“什麼意思?”沈明問。
“那些受試者不是終身殘疾,而是死了!死了……全死了!”
“什麼!”沈明努力地克製自己的情緒,但顫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他,“你……你說的……是、是真的?”
“我確定!那天頌金出差,讓我幫他找一份文件掃描過去,我不小心看到了那份壓在最底下的事故報告……”
報告裡,寫的是項目剛開始不久的某次實驗裡,受試者全部死亡。
死亡原因是注射病毒的劑量控製出現了嚴重偏差。
賴頌金的報告裡提到:“正是這次重大的事故,讓研究員們找到了新的病毒排列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