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陰暗複仇的下水道內砰砰砰砰一陣搏鬥。巨蜥人慣於近戰,前幾招便占了上風,能輕鬆撕裂鎧甲的大手和尖爪一把狠狠住毒藤女的腦袋重重砸在牆壁上,然後雙手撕拉一下,將她腦袋扯成了兩半。
“媽的個臭**!咦??”巨蜥人將扯爛的屍體扔在水中,卻驚訝的發現這屍體沒有流一滴血!斷口處居然有點像某種斷開的莖乾,或者說更像是某種仙人掌的斷口。然後這兩半屍體忽然咕咕作響的膨脹起來,化為幾條長如綠蟒的食人花曼藤一把將他咬住。他拚命的撕扯,結果湧上來的食人藤蔓卻越來越多,糾纏的力量越來越大。最後巨蜥人最後不敵,被對方粗如大蟒的巨蔓藤咬住手腳按在牆壁上,怎麼掙紮都脫不出來。更讓他驚駭的是,咬住他的曼藤正在不斷抽取著他的生命力!讓他感覺整個人在極劇衰竭下去。
然後更驚悚的一幕發生了:抽取了他生命裡的藤蔓,在其中一條上緩緩長出一個疙瘩,然後不斷膨脹變大,又漸漸長出了一個完整的人一一毒藤女,她發出得意的尖笑:“愚蠢的凡人!你就乖乖做我的養料吧。”
但正要動手時,她卻突然想起了黑衣獨眼金主那讓人厭惡的眼神。不知怎的她竟感到一絲恐懼。就像麵對另外一個幾乎不死的人一一貓頭鷹俠。他們兩個的眼神真是太像了。
“討厭!狗男人都不是東西!”毒藤女還是放棄了計劃,不想得罪那個討厭的金主。但還是狠狠的踩在巨蜥人臉上,用力的踐踏,恨不得把他的臉都踏爛:“你們男畜生再敢跟我頂嘴,我就插爛你們的嘴巴!聽好了,我是踏入神~~~”
她突然又閉上了嘴,不敢說這幾個詞,現在說出來,萬一走漏了風聲就麻煩了。唉,等吧,等我真正成為女神的那一刻,我要把你們這些男畜生通通抽成乾屍!
她惡狠狠的想著,但身體內部的不適感又再次傳來。這就是剛才動用之力的代價。她趕緊服下特製的煉金藥丸,來鎮壓體內的異變。就在他喘息時,忽然遠處分布延伸在其他下水管道中的紫藤根傳來一個信息一一他那裡出現了特殊的氣味。
一種新鮮出爐的披薩餅的香氣。
惡臭腐爛的下水道裡怎麼會有這種氣味兒?毒藤女趕緊追索過去,發現下水道裡有兩個偷偷摸摸的人拿著新烤好的披薩餅還有其他食物,悄悄來到一處向上的管道,然後爬了上去。
正當跟蹤的毒藤女也要爬上去時,忽然察覺到從上方傳來一種熟悉的波動。那是~~~咦,那是議會裡的~~~我的神呐,這裡是議會下方嗎?
不多時,上方管道又有兩個人影下來了,正是剛才兩人。這次他們空著手,鬼鬼祟祟的沿著來路又回去。但在半路,他倆忽然聞到一種植物的氣息,接著腦袋一迷糊就變成了後麵毒藤女的傀儡。然後就迷迷糊糊的告知了來此的原因一一小醜的真身就藏在議會裡!
“哈哈,還是小醜生猛。”毒藤女都忍不住讚歎起來:“城裡的人天天在議會裡討論怎麼對付小醜。沒想到小醜自己就在議會下麵藏著,天天偷聽他們怎麼對付自己。真是個厲害人。我要好好利用一下。議會裡的那個印第安酋長頭冠必須拿到手!”
那個羽毛頭冠是某個偉大的印第安酋長向神聖的大地女神、複蘇女神祈禱的神器。
也是某種血腥人祭的必要道具!
毒藤女熱切的兩眼放光:“那群下頭男肯定沒想到我會這麼好運!我終究會從你們男人的擺布和操控下掙脫出來。成為真正的神!愚蠢的男人啊,這就是你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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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讓他們兩個在下水道裡呆著,是利用他們引開彆人?”獨眼斷手的金主點頭道:“你說的對,我們能偵查彆人的行動。彆人也可能偵察到我們的行動。讓他們兩個引開敵人也好。但是你真的能肯定真正的毒氣是來自於前麵的船?”
旁邊離地一尺浮在空中的反問道:“你對那艘船有顧慮?”而黑衣瘸腿的金主也點頭說:“是的!那是蝙蝠議會裡幾個大佬的船。他們和沿海的一些富豪家族關係極為密切。如果真的是他們在做,那就說明小醜這件事情,背後的主導者其實是沿海的那幫人!”
“這不就對上了嗎?”風之子指著不遠處漆黑夜色下的龐大貨船說:“沿海的勢力不想再用國家政策支持鐵路西進了。而神選會作為內陸鐵路勢力,還想繼續搏一把。雙方為了這些事,在國會上吵得不可開交。神選會最近在城裡麵利用教會天天說天有異象,那是天使在支持他們。於是沿海的那些人就利用小醜來製造麻煩,最好搞出一場大醜聞。怎麼,你怕卷進去太深,自己出不來了?”
黑衣黑帽的獨眼金主欲言又止的思考了一陣,忽然丟出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我隻是覺得有些奇怪,這樣的關係我以前應該能想到,但為什麼一直沒有去想呢?你倒是提醒了我。小醜的背後不隻是小醜,他到處搞破壞,但光憑他一個人根本湊不出搞破壞的物資、消息和機會。那麼貓女背後又是誰?還有急凍人,他也經常捯飭各種機械物件,他從哪裡來的經費零件和材料?有很多零件是需要高精度製造的特殊零件,一般的工廠裡根本生產不出來。”
“真正奇怪的是你們這個大都會的一些法律。”風之子享受著河邊的愜意涼風,說道:“裡麵出台一些奇奇怪怪的法律,對小醜這類十惡不赦的破壞者偏偏就是不殺,弄個貓頭鷹俠出來,每次抓了放,放了抓。像一群神經病在演戲,也不知道是演給誰看的。我還打聽到一些消息,這些法律當初還是神選會自己提出來的。那就是說:神選會自己選擇讓小醜之類的人不斷的給自己找麻煩。哼!你說怪不怪?”
“難道是迫於沿海勢力的壓力?”金主想到了這個可能,但自己又搖頭否定:“如果是迫於壓力,那也應該拖著或者由彆人提出,而不是他們自己提出來。”
“以後再討論這些吧。”風之子指著不遠處黑漆漆的龐大貨船說:“現在我們到底去不去看?裡麵必定有他們的非凡者守衛,要是我們力量太弱了,那就回去再想辦法。”
黑衣黑帽的獨眼金主盯著漆黑夜色中的大船,不語。
而大船的某個大艙室中,充斥著異樣的祈禱之語。四麵高台上的人們一起用可怕的語調念誦著蘊含著恐怖威力的非人類語言。讓整個兩層樓高的大艙室中漸漸浮現出一種若有若無的恐怖生命力,慢慢降臨到下方一個水池中。讓水池中那個正跪著虔誠向上主祈禱的金發白人全身的皮膚下流竄起一道道詭異的波紋,甚至整個肉體也開始扭曲晃蕩,仿佛人皮下是某種液態的詭異東西,現在獲得了那降臨而下的祈禱力量,正在極速的增強和膨脹。
當跪在水池中的消瘦白人正用激動的聲音念誦著:“依靠主,順服主,把我的一切交給主,由主來決定,當我的靈魂進入天堂的時候~~~”卻突然,啪!!!整個人的人皮都像高壓充氣水袋一樣爆開!飛濺的殘酷血花和碎肉中赫然聳立起一個略似人形的邪異身影。
上半身略似人形卻披著無鱗魚一般粘粘潤滑的皮膚,皮膚上詭異的紋理湊成一圈圈天然的陰森法陣,在胸部腹部背部形成三個大圈,還不斷向外冒著氣泡和白沫。仿佛這張皮膚就是通往另一個恐怖深淵的大門!
而他的下半身卻像一條條粗壯的章魚觸手。再加上脖子上那顆長滿了毒瘤子的章魚頭的腦袋和嘴部蠕動的、帶著百十個細小利爪的觸手,讓它就像一隻從深淵地獄中爬出來吃人的魔鬼!
“天使!天使!主的天使!”在四麵高台上的船員們狂熱舉拳歡呼聲中,水池中那個半章魚人怪將協議渾濁的目光定向正前方三個急促呼吸的印第安人一一騎兵隊長瓦蘭吉和他的兩名印第安戰士。
他們在一次前出偵察的行動中被白皮鬼子的遊騎兵隊伍捕獲,卻沒有投入戰俘營,而是輾轉被賣到了這個宛如深淵地獄的地方!現在他們每上都有一把長劍或戰刀,要作為三個祭品與這個所謂的天使魔怪搏鬥。據說如果戰勝魔怪,他們就可以獲得自由。
但身為隊長的瓦蘭吉壓根不信,因為這幫偽裝成紳士的白皮鬼子,到了關鍵時刻一句話都不可信!曆史已經反複證明他們吃人不吐骨頭,他們假惺惺的好意背後就是要榨光你的土地、財富、人口和一切所有。即便他們三人戰勝了魔怪,也肯定會被其他方式殘酷的處死。然後被剝掉人皮,去榮耀他們的上主!
“所以向我們的眾神祈禱,向我們的祖先呼喊!”他們三個抱在一團相互鼓勵著,作著最後的戰鬥呐喊:“我們將回歸到祖先身邊,我們要告訴我們的父親母親和爺爺,我們是戰鬥的最後一刻!!我們不曾辜負我們的姓氏和我們的土地!!”
然後他們發出了老虎般的吼叫,揮舞著刀劍衝向那個慢慢逼過來的半章魚魔人。在刀光劍影和揮舞觸手的劈啪交鋒中,他們赫然發現手中的刀劍刺進對方體內後竟像刺進一灘極粘稠的物質,就像某些半凝固且極為粘稠的糖漿。一下子將刀劍卡在裡麵拔不出來。
更糟的是對方被刺入體內卻絲毫不痛不傷,反而發出得意的非人怪笑,舉起怪異猙獰的雙臂,哦不!!那是兩條凶悍的深海鰻魚!帶著一口密密麻麻的毒牙咬中了他們的脖子和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