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喵?”卡拉巴斯軟塌塌地耷拉著耳朵,聲音裡帶著幾分沮喪。
“要不我們現在就想辦法離開?”它提議道。
“剛才也說了,這個城市並不是一個正常的地方,它似乎……”米勒瞥了瞥窗外,窗外的街道空無一人,路燈昏黃的光芒在薄霧中顯得格外詭異,“它似乎是一座鬼城。”
窗外樓下不知何時已變得極為安靜了,仿佛之前的熱鬨根本不存在一樣。
米勒話音剛落,卡拉巴斯和布萊澤就感覺像是有一陣刺骨冷風從窗戶縫隙鑽了進來,吹得他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布萊澤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卡拉巴斯則發出一聲細微的顫抖聲音,仿佛連毛發都在發抖。
雖然一人一貓見識過惡魔,甚至參與過與惡魔的戰鬥,他們還是對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鬼”感到一種近乎本能的恐懼,尤其是不久前遇到的鬼打牆事件。
卡拉巴斯曾經是人類,米勒倒是理解它為什麼會表現出恐懼,至於曾經是狼的布萊澤,米勒就有些不理解了。
布萊澤解釋道:“奶奶給我講過鬼故事……”
“鬼城的話,那看來今晚是走不了了喵。”卡拉巴斯沮喪地垂下了頭,耳朵也更加耷拉了。
它跳下椅子,來回踱著步,時不時用爪子抓抓自己的後頸,顯得有些焦躁。
並不止是對鬼的恐懼,更是知道夜晚是鬼物活躍的時間,雖然他們之前沒有遇到過鬼,但常識還是有的。
“晚上不好走,那就明天找找看看怎麼離開。”米勒說道。
布萊澤遲疑了一下說道:“明天估計不好離開。後天據說是這個國家的一個節日,叫作‘巡衣日’,國王會穿著他最喜歡的衣服,在國民麵前展示。明後兩天時間,全城都會戒嚴,直到巡衣日結束。”
米勒愣了愣,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巡衣日?
皇帝的新裝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隻能說他們倒黴了,正好撞上了鬼城的儀式,這或許就是他們無法繞過這個城池的原因。
而看著這城一副鬼氣森森的樣子,那國王的新衣不會是人皮做的吧,還是說那國王會直接換個皮?
想想就不寒而栗。
若真是這樣的話,人皮的來源可能就是他們這些“誤入”鬼城的旅者了。
若是如此的話,明天他們就要麵對一場大逃殺。
但也有可能,他們真的隻是誤入鬼城,所謂的“巡衣日”不過隻是屬於亡者的一個儀式,並不需要活人來做祭品。
米勒吐出一口氣,在進城之前,米勒也想過使用杖劍的破魔功效,看看是否能破壞“鬼打牆”。
但就好像是用劍斬霧氣一樣,什麼也沒有碰到,破魔之劍根本沒有起作用。
“今晚照常休息,養足精神。”米勒說道,“這張床也不小,我們三個就在床上擠一擠好了。”
“好的,先生。”
“沒問題喵。”
忽然卡拉巴斯豎起了耳朵,布萊澤也緊張地站了起來。
“有東西靠近了,很重很重的腐臭味。”布萊澤低聲道,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燭火忽然搖曳著矮了下來,窗外照進來的月光好像也蒙上了一層陰翳。
米勒的手指無聲地搭在手杖的把柄上。
他也聽到了,聽到了木地板突然發出細碎的吱呀聲,像是某種黏膩的液體正從走廊深處漫過來。
大逃殺要開始了嗎?米勒在心裡歎道。
“它過來了,它站在門口了喵。”卡拉巴斯緊張道。
腐臭味滲進門縫,像腐爛三十天的魚鰓混著沼澤淤泥。
有人來敲門:“客房服務。”門外的聲音像是有人含著腐肉說話,每個音節都裹著黏稠的氣泡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