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勒的意識空間，米勒與伊蕾娜相對而坐。
雖然伊蕾娜能感知到外界的環境，米勒經曆的，她基本上也都知道。
但米勒覺得，將過去幾日在這片冰原上的經曆講述出來，一方麵是方便伊蕾娜進行歸結，一方麵也是方便米勒回憶一些細節。
那場曠世之戰發生在一千五百年前，而赫羅特加爾的巨人混血中的巨人血脈的來源卻是一千年前遷徙到此的。
那麼赫拉芙娜手上的【裂鏡碎片】是來自人類還是巨人？
“伊蕾娜，一千五百年前的那場戰爭，對抗惡魔的勇者中有巨人的存在嗎？”米勒問道。
伊蕾娜答道：“有的。用於封印地獄之門的雲端之城便是巨人的故鄉，而這並非是勇者們搶奪而來，巨人中也有愛好和平的存在。”
“那你知道當初是哪幾位勇者得到的【沃摩恩的裂鏡碎片】嗎？”
“當初的戰爭，雖然大部分惡魔都是被封印的，但擊殺的惡魔也並不在少數，它們殘餘下可以作為魔法道具的身體部件更多，所以像這樣的事情，古籍中並沒有記載。”
米勒略帶失望地點了點頭，他繼續問道：“那我們在這片冰原上的這些天，你是否察覺到了惡魔的氣息？”
“未曾。”
“那這兩個矮人國的女王，伊蕾娜你應該也能感知到，是否有不對勁的地方？對了，我在兩個城池中都能察覺到非常明顯的硫磺的味道，這是否曾是某個惡魔的封印之地，因其早已掙脫封印，所以沒有惡魔氣息，但卻殘留著硫磺的味道？”
伊蕾娜解釋道：“惡魔身上攜帶的硫磺味，是它們的惡意的集結，惡魔總會無意識地散發著惡意，而這種惡意的味道便是刺鼻的、類似硫磺的味道。若沒有感知到惡意，便無法證明這為惡魔散發的氣味。”
米勒摸著下巴沉思了片刻，然後問道：“約頓海姆，伊蕾娜，你是否知道這個名字？”
“在更加久遠的過去，巨人們也有著自己的王庭，便喚作約頓海姆，”伊蕾娜道，“後來，人類聯合其他種族，將巨人趕到了雲端之上，約頓海姆便成了雲端之上巨人之城的名字。”
“但是自從雲端之城成為了偉大王朝的國都之後，前往其他地方的巨人們，一般數量多了起來，便會將自己的所在地命名為‘約頓海姆’。”
“所以說，這個地名說明不了什麼是嗎？”米勒有些遺憾，但他仍然本能地覺得這個名字非常關鍵。
“若是有一些關鍵的線索，獨特可以區分的線索，倒是可以鎖定一些目標。”伊蕾娜說道。
米勒點頭，思索片刻後，腦袋裡靈光一閃，說道：“約頓海姆的王座，等待真相的凡人。”
“這句話，是我們通過裂鏡碎片來到這片冰原的時候，見到的。”
伊蕾娜點頭，她抬手戴上了兜帽，然後用一種呢喃的語氣說道：“巨人，約頓海姆，冰原，擁有魔法效果的奇特礦石，矮人，蒸汽機械……或許，真的是那個地方。”
“哪裡？”米勒追問道。
伊蕾娜並沒有直接說出地點，她摘掉兜帽，用那隻淡金色的眼睛盯著米勒，說道：“在那場曠世之戰中，因為惡魔的存在，也有生靈被惡魔汙染，就像曾經見到的翡翠古龍‘青曜’那樣，也有位巨龍勇者，連帶著與他簽訂契約的巨龍，一同被惡魔汙染。那勇者掌握著終焉的力量，而巨龍則掌握著空間的力量。”
“雖然後麵成功將一人一龍封印，但鑒於二者的力量的特殊，便將封印地點改為古龍山脈的一腳。古龍山脈是巨龍的沉眠之地，可借死去巨龍殘餘的力量維持封印。除此之外，也有位巨人勇者自願鎮守封印，在偉大王朝成立之後，古龍山脈被劃給了巨人作為居住地，這裡便成為了另一個‘約頓海姆’。”
“後來，古龍山脈的約頓海姆被鋼鐵丘陵的矮人攻占，約頓海姆便成了矮人王庭的一部分。而再後來，那裡被一支流浪的精靈部族占領，自此之後，古龍山脈便改名為了霜語山脈。”
米勒點頭：“若如此說來，赫拉芙娜的那塊裂鏡碎片，很可能就是巨人勇者曾經得到的，遺傳給了後世巨人，而這支巨人又與人類通婚，成為了現在的赫羅特加爾的矮人一族。”
“那青金石，也就是蘊含著魔法能量的奇特礦石，又是怎麼來的？我在其他地方，也從未聽說過這種礦石。”米勒問道。
“具體成因，我也不知曉，”伊蕾娜說道，“但可以推測，青金石的成因和巨龍遺骸，以及被惡魔腐化的勇者皆脫不開關係。”
“或許，”米勒想到了“地脈之血”，他推測道，“由於死去的巨龍都會彙聚在這裡，殘留的力量浸入大地，形成了最初的礦物質，那是一種血一樣的礦物。
而被惡魔腐化的勇者為了掙脫封印，嘗試將力量延伸出去，也可能是巨人勇者為了防止封印被破壞，主動將腐化勇者的力量牽引出去，以便削弱力量，而被腐化的勇者的力量又與那種如血的礦物結合，誕生了青金石。”
“不對，洛倫佐是因為地脈之血而失控的，相比較巨龍之血，腐化勇者的力量更有可能讓人陷入失控狀態……”
“但不管怎麼說，地脈之血中蘊藏著讓人失控的力量，不對，也可能是艾爾薇拉的技術問題……”
這個問題很重要，因為根據他所知道的信息，艾爾薇拉和赫拉芙娜之間的爭端完全是以青金石和地脈之血為開端的。
而地脈之血又是從青金石中提取出來的。
伊蕾娜忽然道：“勇者大人，您所在的房間，有陌生人進來了。”
米勒皺了皺眉，他從艾爾薇拉的實驗室中出來之後，布萊澤和卡拉巴斯已經睡著了，所以他又另外進入了一個房間，而且這裡的住房，不像矮人那裡非常大，相反還有些狹窄。
不過，會是誰半夜偷偷潛入他的房間？這還是在小人的王宮之中，怎麼會有人如此膽大包天？
除非，得到了女王艾爾薇拉的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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