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個囚籠,除了米勒外,也隻有一個活物了。
米勒很快就探索到了監牢的中心區域,而在監牢最中間,那個最大的囚籠中,有個古怪的活物。
看來像是一個魁梧的矮人,身上穿著殘破的盔甲,應該就是赫拉芙娜要求找尋的矮人大將。
但相比看起來像是一個矮人,他更像是一個矮人形狀的植物。
木質化的皮膚上,每一道裂痕都是昔日的戰傷,如今形成了古怪的紋路。
最深的裂口在左胸,那裡插著一把冰刃,現在卻有青金石的新芽盤繞其上。
儘管他身上依然穿著殘破的盔甲,但那層堅固的金屬早已無法掩蓋他體內發生的恐怖變化。
魁梧的軀體上爬滿深藍色的霜紋,如同某種古老樹木的脈絡。
這些霜紋如同藤蔓一般蜿蜒纏繞在他的全身,從頭到腳,形成了一種奇異的圖案,每一道霜紋都閃爍著微弱的藍光,仿佛蘊含著強大的魔力。
而它們並非靜止的,而是像活物般緩緩蠕動,每一次搏動都伴隨著冰晶碎裂的細微聲響。
他的雙臂已經完全木質化,皮膚變成了粗糙的樹皮,指尖延伸出半透明的冰藤,垂入下方沸騰的硫磺湖中。
這些冰藤刺入金紅色的熔漿,本該被瞬間汽化的寒冰,卻在某種詭異力量的作用下逆流而上。
就像根須一樣不斷抽吸著湖底的硫磺物質,隨著每一次抽吸,那些硫磺物質便沿著藤蔓緩緩上升,最終彙入矮人的體內。
而硫磺物質沿著藤蔓內部的毛細管攀升,在接觸矮人軀乾的瞬間,被霜紋轉化為幽藍色的能量流。
矮人的胸腔因此透明化,可見內部有一顆由青金石和寒冰構成的心臟在緩慢跳動。
每當硫磺能量注入,他體表的霜紋就會亮起刺目的藍光,而皮膚則裂開蛛網狀的焦痕,但下一秒,寒冰又會在傷口處再生,形成更複雜的紋路。
這種痛苦的循環讓他的麵部永遠凝固在嘶吼的表情,他的嘴唇與眼皮早已被冰晶粘合,唯有喉嚨深處發出斷續的、類似樹木開裂的呻吟。
“赫拉芙娜,艾爾薇拉,殺了我,殺了我……”
整個監牢中心區域彌漫著一股冰冷的氣息,與周圍熾熱的硫磺蒸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種冷熱交織的感覺讓人感到極為不適,仿佛置身於兩個極端的世界之間。
空氣中充滿了刺鼻的硫磺味和一種刺骨的寒氣,這兩種氣息混合在一起,給人一種從肉體到靈魂的煎熬折磨。
“他是我國一員大將,曾有恩於艾爾薇拉,這才沒有被處死。”米勒的耳邊響起了赫拉芙娜的話。
“那麼這種遭遇,你是否知情,赫拉芙娜?”米勒喃喃道。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過來了,矮人大將維格迪斯的呻吟聲驟然增大:“是誰?是誰過來了?小人?還是矮人?”
“不管是誰,請殺死我,請殺死我吧。”
“維格迪斯?發生了什麼?”米勒皺眉問道,他並沒有貿然靠近他。
“嗬嗬,你認識我啊。陌生的聲音,但不管你的誰,殺了我……”
“到底發生了什麼?”米勒非但沒有前進,反而還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