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芙娜和艾爾薇拉站在遠處的冰崖上，寒風吹拂著她們的長袍，長發在終焉之風中狂舞。
她們還是那副巨人的模樣，但經過米勒的“教育”之後，也從瘋狂中退了出來，她們目睹了阿加雷斯摘取金蘋果的全過程，也看到了那個曾經守護她們的先祖，如今變成了何等可怖的模樣。
“這就是……我們的‘救贖’，我們追求的力量？”
她的聲音很輕，幾乎被戰鬥的轟鳴吞沒。
她的手指深深掐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她看著終焉守望者那扭曲的三顆頭顱，每一顆都帶著她從未見過的瘋狂與毀滅欲望。
“百年謀劃…千年守望…”赫拉芙娜低聲呢喃，仿佛在試圖說服自己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她的目光穿過戰場，落在那些破碎的黑曜石柱和崩裂的冰層上，腦海中浮現出無數族人在戰爭中死去的畫麵。
那些被她親手送上戰場的戰士們，他們臨死前可曾懷疑過？可曾質問過這場戰爭的意義？
“我們被騙了。”這個認知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刺入她的心臟。
但更令她恐懼的是另一個念頭：“也許……我們早就知道。”
她想起那些被刻意忽略的細節——儀式古籍中模糊的記載，卡奧斯話語中矛盾的漏洞……
“我們隻是……選擇相信我們願意相信的。”
赫拉芙娜的冰藍色瞳孔微微顫抖，憤怒、懊悔、絕望交織在一起，讓她難以分辨自己的情感。
她隻知道，自己親手將整個族群推向了深淵。
不，不是一個族群，還有小人族。
艾爾薇拉的表情比冰原還要冷硬，但她的眼神卻在劇烈波動，她站在另一側的冰丘上，冰鐵鎧甲布滿裂痕，仿佛也映射出她內心的破碎。
寒風呼嘯而過，吹動她的長發和，但這一切都無法掩蓋她心中的動蕩。
她的目光死死盯著終焉守望者胸口那枚半腐化的金蘋果——那是她們的儀式成果，隱藏著空間坐標的儀式蘋果，將阿加雷斯化作終焉守望者的媒介。
“這就是純血巨人的榮耀？”她低聲自語，聲音中充滿了苦澀與諷刺。
她看著終焉守望者輕易碾壓米勒的戰鬥，那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巨人勇士，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怪物。
“我們毀了一切……”這個念頭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刺入她的心臟。
她想起自己離開矮人之國時，那些追隨她的小人們期待的眼神。
他們相信她能帶領他們獲得更美好的生活，而不是變成怪物的資糧。
“父親說得對……”
一個被她壓抑多年的記憶突然浮現——老國王臨終前抓著她的手說：“血脈的純度遠不及心靈的純淨重要。”
這句話曾經被她忽視，如今卻如雷貫耳般回蕩在她的耳邊，讓她無法逃避。
“母親，我們錯了。”
這句話本該是對赫拉芙娜說的，但最終，她隻是咬緊了牙關，一個字也沒說出口。
“阿加雷斯……”
她低聲念出這個名字，聲音裡帶著從未有過的顫抖。
那個被她們遺忘千年的守望者，一直在默默守護著封印，而她們卻親手毀掉了他的一切。
艾爾薇拉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手掌，帶來一絲疼痛，但她並不在意。
“我們都錯了。”她抬起頭，望著遠方的戰場，心中充滿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