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鵝鎮的防禦反應極快。
當第一聲警報響起時,整個城鎮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瞬間喚醒。
街道上原本喧鬨的人群迅速散去,商販們收起攤位,居民們緊閉門窗,連酒館裡的醉漢也識趣地躲進了地下室。
而與此同時,獵人們已經整裝待發。
他們從各自的營地、酒館、宿舍中魚貫而出,動作整齊劃一,沒有一絲慌亂,每個人都清楚自己的職責,也早已演練過無數次這樣的場景。
弓箭手率先登上城牆。
他們身披輕甲,腰間掛著短劍與箭囊,動作敏捷地攀上石階,在城垛後方站定。
每支箭矢都經過特殊處理——箭頭包裹著一層薄薄的銀箔,在血月猩紅的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
弓箭手拉弓、搭箭、瞄準,一係列動作流暢如行雲流水,迅速進入戰鬥狀態。
火槍隊則迅速封鎖街道。
他們手持重型火槍,槍管泛著金屬冷光,子彈早已上膛。
這些子彈並非普通鉛彈,而是摻入煉銀粉末的特製彈藥,在黑暗中隱隱閃爍著細碎的銀輝。
他們幾人一組,站在巷口與拐角處,隨時準備應對可能突破防線的獸人突襲。
而近戰獵人則組成最前線的鋼鐵屏障。
他們身穿厚重板甲,手持長矛與巨斧,排列成緊密的陣型,死死堵住通往城鎮主區的幾個關鍵入口。
他們訓練有素,配合默契,在短短幾分鐘內就將洶湧如潮的獸人們攔在了金鵝鎮外。
戰場頓時陷入一片混亂與肅殺交織的氛圍之中。
鍍銀長矛林立,如銀色荊棘叢生,擋住了狼人的衝鋒;
弓弦嗡鳴,箭矢破空而下,將羊人釘在沙地上;
火油箭劃破夜空,帶著熾熱的火焰,在黑暗中留下一道道明亮的軌跡,照亮了戰場上一張張扭曲而狂暴的臉龐。
米勒站在高處,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裡,默默旁觀著這場戰爭。
可以看出,獸人們也不是一次兩次衝擊金鵝鎮了。
它們的動作熟練而凶猛,像是早已習慣了這種攻防之戰,甚至懂得利用屍體堆疊出臨時掩體,或是相互掩護尋找防線死角。
獸潮的規模比他預想的還要龐大。
至少有一百五十名以上獸人正在衝擊防線,其中包括不少體型巨大、裝備精良的精英個體。
它們像是某種儀式召喚出的怪物,眼中燃燒著不屬於理智的瘋狂,一次次發起衝鋒,仿佛不知疲倦。
但獵人們的配合十分默契。
儘管麵對的是遠超尋常襲擊的敵人數量,但他們依舊穩住了陣腳,沒有讓任何一頭獸人踏入金鵝鎮一步。
米勒眯起眼睛,心中卻並不輕鬆。
冷風拂過他的麵龐,黑色風衣下擺微微揚起。
夜色中,金鵝鎮的防線依舊穩固,獵人們的配合堪稱完美——每一支箭矢都精準命中要害,每一發鍍銀子彈都撕裂獸人的血肉,每一次盾牌碰撞都像戰鼓般震撼人心。
但米勒知道,真正的危機往往藏在表象之下。
他總感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於是他沒有貿然出手,而是默默觀察局勢,同時拿出了左輪和杖劍。
等到獵人們的防線出現破損的時候,他便會視情況決定是否出手。
也就在下一秒,變故突生。
“吼——!”
一聲低沉而扭曲的咆哮從戰場中央爆發,那聲音不像是獸人發出的,更像是某種被強行喚醒的古老存在,在痛苦與憤怒中蘇醒。
一頭原本已被斬殺的獸人屍體突然劇烈扭曲膨脹,肌肉組織如氣球般鼓脹,皮膚表麵浮現出詭異的金色紋路。
緊接著,第二頭、第三頭……數十具獸人屍體如同融化般黏合在一起。
血肉蠕動,骨骼重組,內臟翻卷。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腐臭與魔法能量交織的氣息,令人作嘔。
一道巨大的身影破體而出!
那是,金鵝怪物。
它體型龐大,幾乎堪比一座小屋,羽毛泛著金屬光澤,每一片都像是由精鋼鍛造而成。
它的喙巨大無比,尖銳鋒利,邊緣泛著金色的光芒,足以輕易撕裂鋼鐵與鎧甲;
雙眼深邃而充滿惡意,金光閃爍,透出不屬於理智的狂妄與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