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與鏽鐵:為了追求永恒,矮人王庭企圖將靈魂與肉體統一為鋼鐵,為此製造出了萬機之神的胚胎,但卻因為分歧導致了鏽鐵病的爆發。請解決探究鏽鐵病的根源,解決鏽鐵病】
冰冷的係統提示在米勒意識深處浮現,沒有額外的解釋,沒有傾向性的引導,隻有簡單直白的目標——解決鏽鐵病。這很符合係統一貫的作風:給出目標,過程自決。艾斯特爾的話語,葛蒙德的極端方案,薩默爾的瘋狂野心……都隻是線索,而非答案。
米勒的目光落在艾斯特爾指向自己的劍尖上,那灰白的湮滅光芒因為主人的痛苦和鏽蝕的侵蝕而明滅不定。
他沉默地點了點頭。
不是為了艾斯特爾的請求,而是為了“解決鏽鐵病”這個目標本身。
薩默爾,這個妄圖竊取神座的存在,無疑是這場災難中一個極其危險且關鍵的變量。
找到他,或許就能離真相更近一步。
“帶路。”米勒說道。
艾斯特爾眼中那近乎偏執的光芒閃爍了一下,似乎沒料到米勒如此乾脆。
他艱難地收回巨劍,劍尖拖在金屬地麵上,劃出一道暗紅的鏽跡和細微的湮滅痕跡。
他轉身,沉重的腳步帶著受傷後的滯澀,朝著這處庇護空間另一側一個不起眼的、被扭曲管道遮擋的通道走去。
米勒緊隨其後。
通道狹窄而漫長,彌漫著比之前更濃烈的鐵鏽腥甜和一種……古老機械冷卻後的油脂氣息。
牆壁上覆蓋著不斷蠕動增生的暗紅晶體,如同活體的苔蘚,散發出微弱而病態的光澤。
艾斯特爾似乎對這裡極為熟悉,他告訴米勒,他和薩默爾的“駐地”,位於王庭遺跡最外圍區域的一個附屬建築內——
那原本是災難前某個大型實驗機構的能量監控節點,結構相對獨立且堅固,被他們改造後作為據點。
越靠近出口,空氣中那股令人窒息的鏽蝕壓迫感就越發沉重。
米勒啟動【淨火齒輪】,無抵抗著無孔不入的侵蝕。
但更引人注目的是,一種沉悶、巨大、如同巨型鍛錘不斷轟擊大地般的碰撞聲,穿透了厚重的金屬壁壘,越來越清晰地傳入耳中。
咚!咚!咚!咚!
那聲音毫無節奏可言,每一次撞擊都讓腳下的地麵傳來細微的震顫,帶著一種非人的蠻力和……狂暴的意誌。
米勒的腳步微微一頓,灰暗的瞳孔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加林的實驗日誌在他腦中閃過:那個陷入瘋狂的守誓者,最終拋下一切,遁入了神骸深處……
“是加林。”米勒的聲音低沉而肯定,“他在戰鬥?”
艾斯特爾也停下了腳步,布滿疤痕的臉上沒有任何意外,隻有一種深沉的疲憊和……漠然。
“那瘋子……他早已迷失在神骸的力量和自身的瘋狂裡。他的‘戰鬥’,更像是在無意義地破壞遺跡本身,或者……與他自己扭曲的造物搏殺。”
“也可能是葛蕾塔。”米勒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那個留下線索的女巫,她的坐標最終指向了王庭遺跡深處。她很可能就在那裡,與加林遭遇了。
艾斯特爾猛地轉身,冰寒的眸子死死盯住米勒,受傷的右肩因為動作而再次滲出暗紅的鏽跡。
“葛蕾塔?那個女巫?她闖進去了?!”他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怒,“愚蠢!那是自尋死路!加林現在就是一頭純粹的、被鏽蝕驅動的怪物!沒有任何理智可言!”
“所以,她需要幫助。”米勒的語氣沒有任何波動,但腳步已經轉向了碰撞聲傳來的方向。
“不行!”艾斯特爾低吼一聲,瞬間擋在了米勒麵前,灰白巨劍橫亙在前,劍身上的湮滅光芒因他的情緒而劇烈波動。
“首要目標是薩默爾!他才是最大的威脅!他的褻瀆儀式隨時可能完成!加林?他隻是在遺跡深處發瘋,構不成更大的災難!至於那個女巫……她的死活無關大局!”
“讓開。”米勒的聲音依舊平靜,但灰暗的眼眸深處,那點冰冷的怒焰驟然升騰。
杖劍無聲無息地滑入他的右手。
“你……”艾斯特爾看著米勒眼中那不容置疑的意誌,看著那柄散發著天然“破斥”感的灰暗杖劍,布滿疤痕的臉上肌肉劇烈抽動。
肩傷處的劇痛和鏽蝕的侵蝕感如同跗骨之蛆,提醒著他此刻的狀態。
強行阻攔這個狀態全盛、意誌堅決的“變數”,代價太大,甚至可能徹底破壞殺死薩默爾的計劃。
“該死!”艾斯特爾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布滿血絲的眼中充滿了不甘和一種被脅迫的憤怒。
他猛地收回巨劍,劍尖重重頓地,發出一聲悶響。“……跟上!動作快!找到那女巫就立刻離開!薩默爾那邊……不能再耽擱了!”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完,轉身不再看米勒,拖著沉重的步伐,帶著一股憋屈的怒火,率先衝向了通往王庭遺跡核心的通道。
米勒緊隨其後。
穿過最後一道厚重的、布滿腐蝕痕跡的合金閘門,王庭遺跡核心地帶的景象撲麵而來,帶著令人靈魂戰栗的壓迫感。
巨大的空間如同神隻的胸腔被掏空。
穹頂高遠,隱沒在翻滾沸騰、如同血漿般粘稠的暗紅鏽蝕濃霧之中。
支撐穹頂的,是無數根粗達十數米、布滿複雜機械鉚接結構、此刻卻被厚達數米、如同活體腫瘤般不斷蠕動增生的暗紅晶體完全覆蓋的“脊柱”。
空氣中彌漫的鐵鏽甜腥味濃鬱得令人窒息,更混雜著一股令人作嘔的……微弱卻無處不在的酸敗腐氣,仿佛無數屍體在鏽蝕中緩慢腐爛。
“咚!咚!咚!咚!”
那如同生鏽巨錘猛砸朽木的心跳聲,此刻震耳欲聾,仿佛是整個遺跡的脈動,每一次撞擊都讓空間震顫,暗紅的霧氣劇烈翻湧。
就在這如同地獄熔爐般的景象中央,一場瘋狂的追逐正在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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