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前，顧雲歸按下手機免提鍵，山本龍一沙啞的聲音立刻在房間裡回蕩。
“顧先生，聽說你今天和達也見麵了？”老狐狸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剛睡醒，帶著刻意的慵懶，“抱歉啊，我臨時有事來大阪，讓那小子代我接待你。”
葉桉跪坐在一旁的真皮沙發上，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動，調出實時監控——山本龍一的手機定位確實顯示在大阪，但信號源有微弱的乾擾波紋，明顯經過技術處理。
顧雲歸瞥了一眼葉桉遞來的信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山本組長，你這樣...我很不高興。”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
“顧先生這是什麼意思？”山本的聲音頓時清醒了幾分，卻還在裝糊塗，“達也那小子招待不周？”
“不如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顧雲歸走到窗前，俯瞰東京繁華的街景，“你侄子今天帶了二十個槍手包圍會所，報價壓到百分之五，還威脅我簽轉讓協議。”
他聲音陡然轉冷，“山本組長，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電話裡傳來杯子摔碎的清脆聲響，接著是山本龍一暴怒的日語咒罵。
片刻後，老狐狸的聲音重新響起，這次帶著明顯的歉意：“顧先生，這件事我完全不知情！達也那混蛋小子竟敢自作主張！我向你保證...”
“不必保證。”顧雲歸打斷他，“我已經把達也先生在澳門賭場輸掉三億日元、還有他和東南亞毒梟會麵的證據交給他本人了。想必...山本組長很快會看到。”
電話那頭傳來倒吸冷氣的聲音。
葉桉幾乎能想象山本龍一此刻鐵青的臉色，那些證據裡有不少是山本組內部嚴禁觸碰的紅線。
“顧先生...”山本的聲音突然蒼老了十歲，“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隻是...”
他頓了頓，“我現在在大阪處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能否...改到今晚再詳談？十點，‘櫻花’遊輪，我親自向你賠罪。”
顧雲歸與葉桉交換了一個眼神。葉桉快速查了“櫻花”遊輪——山本的私人豪華遊輪，安保機器森嚴，常被他用來開...多人運動派對。
“可以。”顧雲歸乾脆地答應，“希望今晚山本組長能拿出誠意。”
掛斷電話，顧雲歸長舒一口氣，解開領帶扔在沙發上。緊繃了一上午的神經終於稍稍放鬆，他感到太陽穴隱隱作痛。
“少爺演技真好。”
葉桉放下平板，像隻貓一樣輕盈地滑下沙發，赤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走到他身後，“剛才那句‘我很不高興’，連我都差點信了。”
她纖細的手指搭上顧雲歸的肩膀，熟練地按壓著緊繃的肌肉。顧雲歸閉上眼睛，感受著她恰到好處的力道。
“不是演技。”他低聲道，“山本老狐狸玩這種試探把戲，確實讓我很惱火。”
葉桉輕笑，手指順著他的脊椎緩緩下滑：“那...需要小狐狸幫少爺消消氣嗎？”
顧雲歸正要回答，突然感覺葉桉的手指停在了他後腰某處——那是他藏備用槍的位置。
“少爺，”葉桉的聲音突然正經起來，“我們被監聽了。”
顧雲歸沒有回頭，隻是微微點頭表示了解。葉桉立刻會意，裝作繼續按摩的樣子，實則在他背上輕輕劃著摩斯密碼：
「臥室安全」
顧雲歸抓住她的手，轉身將她拉進懷裡，嘴唇貼在她耳邊，看似親昵實則低語：“多久了？”
“剛發現。”葉桉借著摟住他脖子的動作，在他耳邊回應，“應該是我們回來前裝的，頻率很特殊，不是普通設備。”
顧雲歸眼神一冷。看來山本組在酒店也有眼線，這場遊戲比他想象的更危險。
就在這時，葉桉突然戳了戳他的胳膊，用正常音量問道：“少爺，我們現在去乾嗎？”
她眨著大眼睛，一臉天真無邪，仿佛剛才的緊張對話從未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