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歸和張楚然都很禮貌地沒有再打擾對方,似乎二人的緣分就到此結束。
接下來的幾天,顧雲歸和張偉逛遍了山城的景點,期間,張偉一直吵著鬨著說要去洗腳,嘴裡還一直說著什麼友情啊,羈絆啊。
顧雲歸架不住,隻好被張偉拽進了一家足浴店。
"兩位先生這邊請。"穿著製服的服務生領著他們走進包廂。
顧雲歸有些局促地坐在按摩椅上,這還是他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張偉倒是輕車熟路。
昏暗的燈光下,劣質香薰的味道有些刺鼻。顧雲歸和張偉被領進一間狹小的包廂,牆上貼著褪色的壁紙,牆角的水族箱裡,幾條金魚無精打采地遊著。
“靠,這家店...真的正規嗎?”顧雲歸納悶。
"兩位老板,晚上好。"一個穿著製服的女技師端著木桶走進來,聲音有些沙啞。她看起來年紀不大,但眼下的青黑顯示出長期熬夜的痕跡。
顧雲歸注意到她胸牌上的名字:小墨。
"我是8號技師小墨,很高興為您服務。"
"老板,水溫合適嗎?"小墨蹲下身,試了試水溫。
張偉大大咧咧地把腳放進木桶:"舒服!妹子,多大了?"
小墨低著頭:"十九。"
"這麼小就出來工作啊?"張偉隨口問道。
小墨的手頓了頓:"家裡...有點困難。"她的聲音很輕,"媽媽生病了,爸爸...愛打牌,弟弟還在上學。"
顧雲歸突然覺得有些不自在。這隨便找一個足浴店,就碰到了一個生病的媽,好賭的爸,上學的弟和破碎的她。
他看見小墨的製服袖口有些磨損,手腕上還有一道淺淺的疤痕。
"老板,要不要試試我們的精油推拿?"小墨抬起頭,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可以緩解疲勞。"
顧雲歸正要拒絕,張偉已經開口:"來一個!"
小墨從推車上拿起一瓶精油,標簽已經模糊不清。她倒了一些在手心,開始給張偉按摩腳底。
"嘶——輕點輕點!"張偉齜牙咧嘴。
"對不起對不起..."小墨連忙道歉,手上的力道輕了許多。
顧雲歸看著這一幕,突然想起葉桉。如果是她,一定會皺著眉頭說:"這種地方不衛生,少爺還是回家吧。"
"老板,這個力度可以嗎?"小墨輕聲問道,手指在張偉的足底穴位上輕輕按壓。
張偉舒服地歎了口氣:"不錯不錯。"他突然壞笑一下,腳趾動了動,輕輕蹭了蹭小墨的手心。
小墨愣了一下,隨即抿嘴輕笑:"這位老板真調皮。"
就在這時,小墨的手機響了。她看了眼來電顯示,臉色突然變得蒼白:"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她走到角落,壓低聲音:"爸,我真的沒錢了...弟弟的學費我剛交完...什麼?你又輸了?"
掛斷電話後,小墨擦了擦眼睛,強撐著笑容走回來:"抱歉讓兩位久等了,我們繼續吧。"
顧雲歸和張偉對視一眼,都有些尷尬。
就在這時,顧雲歸的手機響了。是葉桉的視頻電話。
"少爺在做什麼?"屏幕裡的葉桉穿著絲綢睡袍,背景是酒店的房間。她剛洗完澡,長發還帶著濕氣。
顧雲歸手忙腳亂地把攝像頭對準天花板:"沒...沒什麼,和張偉在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