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落地窗外，梧桐葉在秋風中打著旋兒緩緩飄落。
張楚然站在廚房的中島台前，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大理石台麵冰涼的紋路。夕陽的餘暉透過落地窗斜斜地灑進來，將她的身影拉得很長。
顧雲歸的體貼像一泓溫泉，緩緩漫過她的心口，讓她忍不住想要沉溺。可眼前這個步步緊逼的男人，卻與校園裡那個禮貌克製的“顧學弟”判若兩人。
“小學姐在想什麼？”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張楚然猛地回神。她這才發現顧雲歸不知何時已經抱住她，溫熱的胸膛緊貼著她的後背。
顧雲歸身上淡淡的雪鬆香氣混合著秋日的涼意，將她整個人籠罩其中。
“沒...沒什麼。”張楚然下意識地否認，耳尖卻悄悄泛紅。
顧雲歸低笑一聲，呼吸噴灑在她的耳畔：“小學姐撒謊的時候，耳朵會紅呢。”
他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戲謔，修長的手指已經不安分地撫上對方的腰際。
張楚然這才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脫掉了外套，白襯衫的袖口挽到手肘處，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
張楚然故意用手肘輕頂他腹部："顧同學，想跟著我學做飯嗎？"
“當然。”
“那你還不趕緊洗手，在旁邊輔佐我！”張楚然嗤笑一聲。
"這不是正在虛心求教嗎？"顧雲歸的下巴蹭過她發頂，白襯衫袖口沾染著方才打翻的胡椒粉。
正當顧雲歸伸手去拿張楚然手中的廚刀，指腹不經意擦過她手腕內側，惹得她指尖微顫。
張楚然轉身將刀柄塞進對方手裡："首先，手指要這樣蜷起來。"
她站在顧雲歸身側調整他握刀的姿勢，掌心的溫度透過刀柄傳來，像塊暖玉。
授課過程中，顧雲歸的指尖不小心劃到砧板邊緣，張楚然立刻抓過他的手檢查："你看，我說要收著拇指吧？"
顧雲歸垂眸看她緊張的樣子，忽然用沾著麵粉的指尖點她鼻尖："張老師好嚴格。"
麵粉簌簌落在她睫毛上，在夕照裡像撒了層金粉。
"認真點！"她跺腳時踩到他拖鞋，兩人同時踉蹌著撞上冰箱。冰箱貼嘩啦啦掉了一地，顧雲歸護著她後腦勺的手背磕在門把上，卻先問她："撞疼沒有？"
張楚然抓過他泛紅的手背輕輕吹氣："笨死了！切個菜都能受傷。"
她耳尖發燙地發現，他手腕內側有顆小痣，藏在青色血管旁像粒芝麻。
"那張老師，接下來教什麼？"顧雲歸突然彎腰與她平視，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太近的距離讓她看清他虹膜裡的琥珀色紋路，像融化的太妃糖。
"煎...煎牛排！"她慌忙轉身去拿冷藏的肉，卻被顧雲歸從背後握住雙手。
他的胸膛貼著她後背，帶著她一起給牛排抹海鹽："要這樣按摩，肌理才會鬆軟。"他說話時的氣息拂過她耳垂，把簡單的烹飪步驟變成了曖昧的儀式。
當橄欖油在鍋中滋滋作響時，張楚然抓著顧雲歸的手腕教他試油溫："手放在這裡，感覺到熱氣了嗎？"
油星突然迸濺，顧雲歸迅速將她拉到身後，油漬在白襯衫上暈開淡黃色痕跡。
"油溫太高了。"她憋著笑戳他緊繃的胳膊肌肉，"顧同學剛才是不是怕了？"
顧雲歸突然轉身將她困在料理台與雙臂之間，鼻尖幾乎相觸："我是怕某人被燙到又要哭鼻子。"
他聲音低得隻有她能聽見，"上次在長安酒店裡某人被熱水燙到指尖，抱著我哼了半小時。"
張楚然紅著臉去捂他的嘴，卻被他趁機舔了下掌心......
打鬨間她撞翻調料架，肉桂粉和辣椒麵在空中綻開橙紅色的霧。顧雲歸的白襯衫徹底淪為抽象畫，她鵝黃色的圍裙也沾滿斑駁痕跡。
"都怪你！"她拍打顧雲歸肩膀時，發現他鎖骨處粘著片香葉，伸手去摘卻被他捉住手腕。
顧雲歸低頭用鼻尖蹭張楚然鼻尖上未擦淨的麵粉，睫毛掃過她臉頰像羽毛輕拂。
"現在可以申請洗澡了嗎？"他聲音裡帶著笑意，指尖在她腰後圍裙係帶處流連，"張老師？"
當顧雲歸終於把她抱離一片狼藉的廚房時，煎鍋裡的牛排早已變成焦黑色。
突然的失重感讓她驚呼出聲，顧雲歸已經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向浴室。她的手臂下意識地環住他的脖頸，指尖觸到他後頸微微潮濕的發梢。
浴室蒸騰的熱氣中，張楚然戳著他肩膀數落："西蘭花焯水時間太長，醬汁收得太稠..."
"但老師教得很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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