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所的燈光慘白刺眼，消毒水的氣味在空氣中彌漫。夏瑾言坐在輸液區的椅子上，指尖被護士用酒精棉球擦拭時，她下意識地縮了縮手，眉頭微蹙。
顧雲歸站在一旁，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心疼地伸手撫了撫她的發頂。
護士熟練地紮好針，調整好點滴速度，叮囑道：“至少兩小時，有什麼不舒服隨時喊我。”
顧雲歸點頭道謝，剛準備坐下陪她，卻感覺衣袖被人輕輕拽了拽。
他低頭，對上夏瑾言濕漉漉的眼睛。她微微仰著臉，聲音又輕又軟，帶著點撒嬌的意味：“……回家好不好？”
顧雲歸一愣，俯身湊近她：“什麼？”
夏瑾言抿了抿唇，指尖捏著他的袖口，小聲重複：“拿著吊水瓶回家……我不想在這兒。”
顧雲歸皺眉，低聲勸道：“萬一有什麼情況，診所裡好歹有醫生……”
夏瑾言依舊搖頭，固執地拽著他的袖子，眼神裡帶著點委屈：“這裡太冷了，而且……我不喜歡消毒水的味道。”
顧雲歸看著她燒得泛紅的臉頰，終究還是心軟了。他歎了口氣，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妥協道：“好，你是病人，聽你的，咱們回家～”
護士聽到他們的對話，有些無奈，但還是幫他們調整好吊瓶，叮囑顧雲歸注意點滴速度，彆讓空氣進入輸液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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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歸小心翼翼地提著吊瓶，另一隻手扶著夏瑾言，慢慢走出診所。
外麵的雨已經小了，隻剩下零星的雨絲飄落。路燈的光暈在濕漉漉的地麵上暈開，夏瑾言靠在他肩上，腳步虛浮，整個人軟綿綿的，像是隨時會倒下。
顧雲歸把傘往她那邊傾斜，生怕她再淋到雨。
“慢點走不急。”顧雲歸低聲提醒，手臂環著夏瑾言的腰，讓她靠得更穩些。
夏瑾言輕輕“嗯”了一聲，臉頰貼著他的肩膀，呼吸溫熱。
回到夏瑾言家裡，顧雲歸把吊瓶掛在衣架上，調整好高度，確保輸液順暢。
夏瑾言坐在床邊，有些疲憊地閉了閉眼，顧雲歸扶著她躺下，自己則靠坐在床頭，讓她枕在自己懷裡。
夏瑾言的身體仍有些發燙，但比剛才稍微好了一些。顧雲歸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碎發，低聲問：“還難受嗎？”
懷中人搖搖頭，往他懷裡蹭了蹭，聲音悶悶的：“……好多了。”
顧雲歸低笑一聲，手指輕輕撫過她的臉頰，寵溺地說：“下次不舒服要早點說，彆硬撐，給我家瑾言燒傻了可就不好了。”
夏瑾言沒回答，隻是往他懷裡縮得更緊了些，像是貪戀他的體溫。
過了許久，她緩緩開口，“燒傻了，那你還會像現在這樣照顧我嗎?”
“當然啦，誰讓你是我女朋友呢?”
顧雲歸低頭看著她，心裡軟成一片。
他伸手調整了下吊瓶的速度，確保藥液滴落得均勻，然後輕輕摟住夏瑾言，讓她靠得更舒服些。
窗外，雨聲漸歇，隻剩下偶爾的雨滴敲打窗欞。房間裡，隻有輸液管中藥液滴落的輕微聲響，和兩人交錯的呼吸。
“肚子餓了嗎?”顧雲歸開口。
夏瑾言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肚子，搖了搖頭，“現在不想吃東西。”
“那是你現在還在發燒，等待會兒吊完水，退燒了，肚子就該咕咕叫了。”顧雲歸用手蹭了蹭她的鼻梁，“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彆走！”顧雲歸剛說完話，還沒起身就被夏瑾言另一隻手給抓住。
“陪陪我，好不好?”夏瑾言眨著大眼睛看著他，眼神中有懇求。
顧雲歸低下頭，在她發間落下一個輕吻，低聲道：“好～不走，我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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