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車門，沈佳悅小跑著繞到駕駛座，迅速啟動車子，將暖氣開到最大。她伸手摸了摸夏瑾言的額頭，溫度依然高得嚇人。
“我們去中心醫院，那裡急診科醫生我認識。”
沈佳悅邊說邊調出導航，同時從後座拽過一條毯子蓋在夏瑾言腿上。
車子駛入淩晨的夜色中，夏瑾言靠在座椅上，半閉著眼睛。
街燈的光暈在車窗上劃過一道道模糊的亮線，像流星般轉瞬即逝。
她的頭隨著車輛的輕微顛簸而晃動，每一次晃動都帶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疼...”夏瑾言無意識地呻吟，手指緊緊攥著安全帶。
沈佳悅瞥了她一眼，右手離開方向盤輕輕握住夏瑾言的手，“我知道，我知道，很快就到了。”
她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夏瑾言滾燙的手背。
“佳悅還是你好...不像那個混蛋...”夏瑾言無意識地嘀咕一句。
沈佳悅隱約猜到夏瑾言說的是顧雲歸，本想接著問原因，餘光瞥到對方皺起的眉頭，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出口。
在一個紅燈前停下，沈佳悅迅速從包裡翻出濕巾，輕輕擦拭夏瑾言的臉和脖子。
夏瑾言微微睜開眼睛，對上沈佳悅滿是擔憂的目光。
“謝謝你...佳悅...”她的聲音細若蚊蠅。
“傻瓜，跟我還客氣什麼。“沈佳悅強壓下鼻尖的酸澀，故作輕鬆地笑了笑。
“記得大學那次我食物中毒嗎？你可是背著我跑了三條街去醫院。”
夏瑾言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想笑，卻被一陣咳嗽打斷。
沈佳悅連忙擰開一瓶水遞到她嘴邊，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了幾口。
綠燈亮起，沈佳悅不得不重新專注於駕駛。她不斷通過餘光觀察夏瑾言的狀態，生怕她突然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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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城市道路暢通無阻，紅綠燈節奏似乎也比夜間快了許多。
夏瑾言透過半闔的眼瞼，看到路邊早餐攤剛支起招牌，蒸籠裡冒出第一縷白汽。
這平常令人食欲大動的場景此刻卻讓她胃部一陣抽搐。
“想吐...”她虛弱地抓住車門把手。
沈佳悅聞言，立刻降下車窗，清涼的晨風灌進來，同時減速平穩停車。
“深呼吸，看著我，對，就這樣...”她一手輕拍夏瑾言後背，一手從儲物格取出塑料袋備用。
所幸夏瑾言隻是乾嘔了幾下，沒真的吐出來。
沈佳悅又喂她喝了口溫水，心疼地看著好友蒼白的臉色在晨光中顯得近乎透明。
“再堅持一會兒，快到了。”
當車子駛入醫院急診通道時，朝陽剛剛爬過住院部大樓的屋頂。
急診科門口的停車位空了大半，隻有幾個熬夜陪護的家屬正在買早餐。
“能走嗎？還是要輪椅？”沈佳悅熄火後問道。
夏瑾言搖搖頭，倔強地想要自己站起來，結果剛下車就腿一軟，被沈佳悅及時接住。
“還是借個輪椅吧。”
沈佳悅小跑進急診大廳，不一會兒推出一輛金屬輪椅，扶手上還沾著晨露的濕氣。
掛號窗口剛換班，護士打著哈欠接過醫保卡。
“這麼早就來急診啊？”她隨口問道，在看到體溫計顯示的39.8度時立刻清醒了，“先去三號診室，王醫生值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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