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夏瑾言幾乎沒有合眼。
她翻閱著父親之前硬塞給她的公司報表，在筆記本上列出密密麻麻的分析要點。
當東方泛起魚肚白時，她已經衝完澡，換上了一套利落的深藍色西裝套裙，頭發一絲不苟地挽在腦後。
“夏教授今天有早課？”
早餐店的老板娘熟稔地問道，一邊將豆漿和蒸餃放在她慣常坐的位置上。
夏瑾言坐在位置上，對著老板娘微微一笑：“比早課更重要的事。”
夏瑾言將最後一口豆漿喝完，抽出一張紙巾輕輕擦了擦嘴角。
早餐店的玻璃窗外，晨光已經染紅了東海市的天際線。
她看了眼腕表——六點十五分，距離飛往上京的航班還有兩小時十五分鐘。
“老板娘，結賬。”
她從錢包裡抽出兩張紙幣放在桌上，“最近可能有一陣子不能來了。”
“夏教授要出差啊？”老板娘一邊找零一邊問道。
夏瑾言接過零錢，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算是吧。”
推門時，風鈴清脆的響聲與身後老板娘“一路順風”的祝福交織在一起......
清晨的出租車很好打。
夏瑾言坐進後座，報出機場地址後便打開手機查看郵件。
父親的助理已經發來了今日的行程安排：十一點抵達上京國際機場，十二點與董事會核心成員午餐會，下午兩點正式召開總經理就任會議...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停頓了一下，往下滑看到了顧雲歸昨晚發來的最後一條信息：【老師，晚安，明天見。】
簡單得近乎敷衍......可她還是看了好久。
夏瑾言抿了抿唇，鎖上屏幕望向窗外飛逝的城市景觀。
東海國際機場t2航站樓，夏瑾言輕車熟路地辦理了登機手續。
商務艙通道幾乎不用排隊，她很快就通過了安檢。
距離登機還有四十分鐘，她找了一處安靜的角落坐下，打開筆記本電腦最後確認下午會議需要的資料。
“女士們先生們，前往上京的ca1837次航班現在開始登機...”
廣播響起時，夏瑾言剛好合上電腦。
她整理了一下深藍色西裝外套的衣領，拎著公文包和登機箱向登機口走去。
飛機起飛時，夏瑾言透過舷窗看著東海市漸漸變小。
這個她為了逃離家裡人那一眼望得到頭的生活而選擇的城市，從高空俯瞰竟如此陌生。
夏瑾言想起前不久剛來東海財經大學任教時的意氣風發，想起他作為學生時專注的眼神，後來成為戀人後溫柔的擁抱...
“女士，需要飲料嗎？”空乘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回憶。
“溫水，謝謝。”
夏瑾言接過紙杯，小抿了一口。